缓过来往下继续看了看,得知具体的缘由,脸上又布满喜色。
“陛下,快歇下吧。”
转身快步回了殿内,蒙毅先是语气透着轻快的劝慰一句。
随后将行文递给坐在案几之后的嬴政,蒙毅脸上露出笑意继续道:“经县廷与尉卫军挨家询问,因上秋时就开始筹备乌薪,雪后没有一个冻毙之人。”
听了蒙毅给出的结果,嬴政没有再打开行文,而是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火炕上,踢掉鞋子躺了上去。
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以及身下传来的暖意,让疲惫不堪的嬴政舒坦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对蒙毅招招手示意过来,嬴政扭头将目光盯向窗格上的水玉。
咧嘴无声的笑了笑,神色跟个开心的孩子一样对蒙毅道:“咸阳近百万众,雪后却无一冻毙,朕比三皇五帝也不逞多让了吧。”
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嬴政自然知道与黄品有极大干系。
话音落下后,嬴政脑中就闪出黄品的那张脸。
而一想到黄品,自然又想到了阳滋。
这让原本神色还极为开心的嬴政立刻瘪起嘴,不等蒙毅答话,语气透着不满的继续道:“亏我还怕他吃亏,结果这小子的手倒是真快,阳滋连身孕都有了。
想想就让人气恼,而且越琢磨越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我这身子骨变弱,有一半是因为那小子。
弄出些冬日里取暖的法子,那是再应该不过的。”
嬴政这个话茬,让蒙毅嘴角向下搭了搭,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
这话他根本没法接。
黄品在旁的事情上会胆大包天,但在女色上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
说是一次就有了身孕,那就一定是一次。
可阳滋毕竟是陛下最喜爱的,看哪都觉得自家女君最好,是身处居中而自迷。
自然不会信只是一次就有了身孕,而是黄品真有那个色心。
另外,身子再次染疾,那也是因为完全不听劝,大小政务非要亲自过一遍。
所以这话茬怎么接都不对。
硬说黄品不好,良心上过不去不说,嬴政也未必是真心斥责。
若是说问题出在嬴政这,这又不是国事,纯是在找不自在。
不过不接话茬又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不接,指不定下一个话茬更难接。
蒙毅脑中飞快地转动一阵,有了主意。
说黄品是佞臣的,要么是不知道黄品都为了大秦做过什么,要么是别有用心说瞎话。
前者不管,后者能说出这话来,无非就是怕黄品会入了相府。
且行事胆子大到没边不说,还尽是常人难料的行事之法。
放着这个长处不去用,那真是白瞎了黄品独有的才情。
最主要的是,他劝不动嬴政,黄品却未必不能劝动。
因此,蒙毅走到火炕旁,坐在炕边黄品特意送来的踏凳上,眨巴眨巴眼睛道:“陛下斥责的轻了,依臣看,该全是那小子的错。
岭南如今已经有了些意思,与其让他继续留在那边,还不如调回咸阳为陛下尽力。
况且阳滋趁这个时候回来,也最为合适。”
“听起来是在说那小子,实则也是在责怪朕。”
蒙毅了解嬴政,嬴政又何尝不了解蒙毅。
听不话中真正的意思,嬴政语气透着萧索的感慨了一句。
略微沉默了一下,将一旁的软枕拿过来垫在背上,嬴政看向炕边的蒙毅,轻叹一声道:“朕何尝不想让两个小人儿伴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