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谓的安定其实就是不再发生大规模的战役而已。
通过之前查询的太仓与少府的账册,可以看出南军已经不再主动深入森林去进攻越人。
都是驻扎在水陆交通要点,通过灵渠运送物资过来,与密林中的越人主动进行僵持,有些类似于欧洲的殖民扩张。
这样一来,大的功勋肯定想都不要想,纯纯的苦劳。
而南军将士在精神上得不到抚慰,生长于北方的身体自然也会愈发觉得苦累。
先前政哥那么干脆的同意送些中原女子过去,恐怕不是因为拓地有功,而是为了安抚大军的情绪。
可以说南疆已经类似于一个让南军苦不堪言的大牢笼,都在想办法从那里跳出来。
这也能说得通后边大秦岌岌可危时,为啥南军以避祸的理由不肯比上平叛。
心里都憋一肚子气呐。
而眼下原来的中尉恐怕是少数能替南军说话的武人。
况且武人集团只是一个笼统的大层面。
不可能没有一些小山头小派系。
他要了这个职位,就少了一条从南疆捞人的途径。
加之他之前又在北境混得风生水起,捞回来的那些人,怎么可能看他顺眼。
现在知道了问题的根源出在哪,那就好解决了。
如果再算上郑禄这个南疆三号人物成为助力,会更为轻松。
想到这些,黄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
南军可不像长城军团那么死心眼。
而且他也不信去了南疆的将士会不想家,不怀念故土。
到时候说服他们支持扶苏应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一旦有了南疆军团这个超级大助力,别管是项羽还是刘邦,只要配合好了让南军一个回首掏,全都只有等着挨灭的份。
“我说你还真跟我使性子啊,一会难过一会笑的,唯独不理会我。”
之前看到黄品因郑国的死,神色比较阴郁,李超没敢吭声。
看到和白玉聊了几句后,居然笑了出来,李斯极为心塞之下,忍不住出声吐槽。
“你还好意思委屈?”
被李超打断思路,黄品立刻将目光斜了过去,装作不满的呵斥一句,继续道:“塔米稚或许没有复国的心思,可却是能给个绳头就敢登天的主。
到时候等着看她与你阿翁起争执吧。
况且又不是没交代过你,公子扶苏那边你也得领着些。
你回来了,有哪个还能跟扶苏搭上话。”
李超不满的撇着大嘴道:“你自己没劝动阿翁,这能怪我吗?
再者,回了咸阳王昂那家伙便指望不上。
出个什么事,我至少还能出来给你摇旗呐喊。
你这么待我,我心里可是发寒。”
黄品见李超要故意往外挤眼泪,郁闷得挥起马鞭作势要抽道:“别整这恶心样子。
别以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可你觉得你到了咸阳,真能帮上我的忙?
一个弄不好,咱俩都得折里。
况且你是李家嫡长子,你伴在陇西侯左右,他行事便能无所顾忌。
你来了,又得缩首缩脚。”
李超先是啧啧了两声,随后翻了一个大白眼道:“你能想到这个,阿翁就想不到这个?
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个,阿翁才逼着我过来。
为的就是让你有所忌惮,遇事要三思而行。”
听了李超的话,黄品先是一愣,随后无比郁闷的用力甩了个鞭花。
李信是真坑啊。
话都说透了,居然还是该猛的时候不猛。
刚刚因为南军的那点喜悦,一下就给抵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