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完颜骨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他都不在乎了,更别说南泰想派来一个得力的六皇子,他才不肯成全南泰人的心愿!
普通的皇子皇上瞧不上,厉害一点的皇子皇上更是不想给其许配仲岳女子了。
随后,皇上让人继续盯着南泰的消息,尤其是与完颜森相关的讯息。
他是有几个女儿,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可他才不想把她们许配给令人讨厌的南泰人。
另外,在旁支一脉也有一些年轻的女子,以后可以给她们冠个好称呼“县主”或者“郡主”类的,以此好寻得一门良好婚事。但他也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南泰来的皇子,而特意赐那些女子高贵的身份,那样最终获益的岂不是那些狡猾的南泰人了?
皇上嫌弃完南泰的另外皇子,转眼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特殊的人物。
“对了,北界的凌三公子还没走?”
“回皇上,凌三公子确实还没走。他对外放出消息,表示为身子着想,还得暂时住一段时间京城调养身子。另外一边,草本堂也替凌三公子作证,表示他真的是因为病情需要还得留下来一段时日。”
前几日凌星牧还总是托着一具看起来很是病弱的身躯,常常在京城的几个铺子前晃荡,尤其是草本堂、月桂楼和百花园这三间与药物有关的铺面,他更是一天都不落的要去一趟。
此外,凌星牧那日坐在马车内,观察季灵公主离开长公主府邸的模样,他也是打着外出买药膳点心的借口作为掩饰的。他让下属下马车,去买点心的这一举动也被街上的皇家暗探看到了。
皇上“噢”了一声,眉毛微拧:“盯着点,别让北界的人在京城底下闹出什么动乱。”
“属下明白。”耿瓦认真的回道。
北界都统的第三个儿子凌星牧,虽然不是凌氏家族中颇为重要的人物,但身上流着的也是北界都统的血液。有此人在仲岳的京城,需得小心才是。
皇上不希望凌星牧因为救命恩情与云沐九乃至夜王府彻底搭上线,夜萧寒已然失势,他绝不肯让夜萧寒有了新的拥护者。
其实皇上所不知的是,夜萧寒根本就不需要特意鼓吹人来追寻他的步伐。
爱追就追,虽然他不一定会同意,不是什么人都配走到他身边的。
不追的话,他也丝毫不在乎。
没错,夜王就是这般的豪气。
此时此刻,夜萧寒已然到达了飞泉州的阳谷县。飞泉州这儿呢,是仲岳挨近北界的所有州中,最大最繁华的一个地方。但是“飞泉州”是此州的旧时用名,随着时间的发展,后来的人们渐渐用上了新的州名,即“阳谷州”。
这命名由来则是因为“阳谷”两字寓意福泽,且阳谷县本身就是该州最历史悠久,发展最繁华的一个县,是以用最厉害的县名来取州名,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烈阳之下,夜萧寒身胯骏马,眺望着北部的方位。
目光所及的那边,正是北界,在北界之上的地区,则是北寒国。
不日,平定北寒国亦是他的一个目标…
要说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目标?
那都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促使他第一次生成这个目标,并且要为之努力奋斗,直到最后他都想要达成这心愿。
这个心愿不只是关乎他自己的,也是关乎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与重担。
微风飘拂,扬起了夜萧寒面上的黑纱。
在夜萧寒还小的时候,先皇曾经吩咐过他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为这个国家奉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而夜萧寒这些年来也一直履行着父亲所说过的职责,虽然期间经历了层层困难,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是在这个期间真的被很多人明里暗里的针对,也曾经历过许多严峻的考验时刻。
夜萧寒依稀记得,他快到五岁那年,病重的父皇曾把他叫到床榻前,与他随口说些逗弄孩子的话语。
他自小聪慧,深得父皇的喜欢,只是父皇因为政务繁忙,加之久病缠身,很少有机会与他好好相处。
那一次愉快相处之后,先皇拿出了一张地图,开始介绍星月上面各大陆的版图。
我们所处于的仲岳在哪里?在仲岳的四周,又有哪一些国家?
…
先皇也不管夜萧寒看不看得懂地图,也不管这个孩子是否领悟了自己的介绍用语,就只是一个劲地讲解和灌输一些他知道的地理知识。
再到后来,先皇像是讲故事一样,给夜萧寒讲了前朝,即天霁王朝的故事。天霁王朝是一个特殊的王国其版图占据了一整块星月大陆的布局。现在的五个国家,其实合并起来就是前朝天霁王朝。
那一日,先皇对夜萧寒介绍了好些天霁王朝的历史典故,亦或是一些经典的事件。虽然那时候夜萧寒才四岁多,但是先皇已然将他视为一个较为成熟的少年来看待。
先皇说话很快,有时因为生病又说的气若游丝,夜萧寒听不清楚,也不大明白。即便有着一个远超同龄人聪慧的大脑,也难免有一个小孩童一时没领悟到的地方,所以他听先皇说话时,常常只是淡漠又酷酷地就点了头。
那时先皇曾对宫人感慨道:“萧寒这个冷傲又寡淡的性子,比起朕来,真是不逞多让啊,甚至性子远比朕还要独特些!”
后面的前朝故事,夜萧寒再也听不到了,也不能再询问父皇,讨教一些问题的真谛。因为父皇过世了…
先帝给夜萧寒讲解的那些历史事件,时而会浮现在夜萧寒的脑海当中。他当时年纪小,可也还是尽力地记住了大部分内容。
后来在十来岁时,夜萧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父皇在他四岁的那段时日,常常搁置其他事情,而是选择陪伴他,与他介绍新月大陆的前朝乃至现在的五个国家?
夜萧寒在基本坐稳摄政王这个位置后,又上过了几次战场,也终于明白了先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