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就知道她母后找她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她一过去就看到那所谓的梁王世子,是她儿时的玩伴,问题是她一点也不喜欢他,母后还在那撮合他们两个,弄得昌平公主是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昌平公主偷偷地溜走了,她还不知晓御花园的小插曲,悄悄咪咪地与谢燕商议:“那皎皎姐姐,等上元灯节的时候咱们一起看庙会,我到时候在秦河的画舫处等你。”
谢燕笑着点了点头:“要等也应该是我等公主。”
她笑着的时候,眼里就像含了一弯清澈的泉水,眉目盈盈,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昌平公主忍不住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精致的脸上带着笑:“皎皎姐姐跟我还这么客气。”
众人又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放到昌平公主跟谢燕身上,之前义勇侯府举办寿宴,很多人是看到了陛下是与义勇侯府大小姐如何相处的,却未曾想,谢大小姐与昌平公主也这般合得来,真真是招人羡慕。
就在两人嬉笑的时候,孟姑姑态度恭敬地走过来:“公主。”
昌平公主连忙止住笑容,道:“孟姑姑怎么来了”
“奴婢是来告诉谢姑娘,太后娘娘说她一个人在慈宁宫很是冷清,谢姑娘要是愿意留下来陪她,这宫里肯定要热闹些。”孟姑姑看向谢燕,神色真诚,微笑道。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位谢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昌平公主当即乐开了花,抱着谢燕不松手:“看来母后与我想法不谋而合。”
有皎皎姐姐在,今夜守岁就不那么无趣了。
孟姑姑让人带二人去慈宁宫,然后跟义勇侯夫妇说了谢燕会暂住皇宫的消息,云氏表情有瞬间的不对,然后笑道:“既如此,那也是小女的福分。”
孟姑姑在宫里这么多年,看人一向极准,哪怕眼前的义勇侯夫人再三掩饰,孟姑姑还是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她跟云氏面上客套几下,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云氏还是忍不住问:“老爷,妾身还是不太明白,为何太后娘娘会对皎皎这些般上心”
而且不止太后娘娘对她好,就连宫里那位性子淡漠的帝王也对她这般好,若不是知晓谢燕的母亲并非出身高门大户,她都怀疑谢燕的母亲是不是与皇室有什么关联,要不然她如何能与皇宫的贵人们走得这般近。
义勇侯眸光晦涩不明,将云氏揽入怀中安抚:“兴许是皎皎合她眼缘吧。”
他没说的是当年那个女人与当今太后娘娘是闺中密友,不仅太后娘娘待她极好,而且因为先帝与太后娘娘感情甚笃,所以先帝对她也是爱屋及乌,但这一点恰恰是令他厌恶的,因为就是这一层关系,所以他被逼着娶了那个女人。
义勇侯生平最不喜有人威胁他,但是在这桩婚事上,他确确实实是遭到了威胁,这还不算,新婚当夜,那个女人并没有落红,虽然他问过郎中,郎中说因为女子体质不同,所以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义勇侯当时是相信的。但自他娶了那个女人之后,虎视眈眈,义勇侯能不怀疑吗,因此他不仅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喜欢她留下来的女儿。
云氏笑容有些勉强,同样是义勇侯府的姑娘,怎么就谢燕得了太后娘娘的眼缘,她女儿怎么就不成。
但是这些话云氏并不敢说出来,便只能满腹心事地随义勇侯离开。
再说御史大夫这边,当他知道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做丑事还被帝王发现了之后,险些没气晕过去,原本他还想着他二儿子如此出色,能与昌平公主喜结连理,是最合适不过了,现下他小儿子做出这等丑事,陛下肯定也不会想让他二儿子做驸马了。
这才短短一夜,几乎快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没有了,御史大夫心都在滴血,当天晚上就差人请了大夫。
正月初三,早朝恢复。
众大臣在朝堂上第一言我一语,进谏个没完,帝王神色一直淡淡的。
等下完早朝,萧忱将手中的册子随意地给了李公公:“将这花名册交给母后。”
李公公起先一愣,以为他们陛下是开窍了,准备开始选妃了,刚准备跟陛下道喜,然后等接过来的时候,他才察觉出不对,这花名册怎么都是男儿的名字。
再一思量,李公公明白了,这都是为谢姑娘挑选的夫婿人选呢。
李公公笑着应下,也不敢耽搁,直接握着拂尘去了慈宁宫。
太后刚从佛堂出来,由宫女们伺候着用膳,她问李公公:“李公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皇帝那边有什么吩咐?”
李公公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要不是皇帝那边有吩咐,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来慈宁宫。
“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娘娘。”李公公一甩拂尘,笑呵呵道:“回太后娘娘,这是陛下要奴才交给太后娘娘的花名册,这上面的人选都是来自京城权贵之家跟书香门第的公子。”
“皇帝有心了。”太后让孟姑姑将那花名册接了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张嬷嬷,你去请皎皎过来,就说哀家有事要找她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