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雕想用空前高涨的精神力让“至尊”完成它的成长,以自然之神的威能碾死教主。
这一刻起,他其实就已经死了。
坚守自我和化身神祇的区别,只是被教主单方面击杀,还是献出灵魂和教主同归于尽而已。
“畏惧和逃避命运的人,自然也会被命运抛弃。”
“如果你在得到替身的时候就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这个替身就是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
“可惜你没有,你选择了继续为罪恶的目的攫取,继续以人类的身份伤害自然。你背弃了命运的馈赠,这就注定了天命也要同你疏离。”
教主抬起下巴不屑地看过去,“砸瓦鲁多”依旧死死压制住“至尊”。
“怎么可能?”
“你这个斜教教主,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罪恶的?”
“我只是杀伤了一些畜牲,的确是有伤天和。但我杀的警察并不多,也没有和官府对抗的意思,至少我只是做了人类身为顶级掠食者该做的事!”
“你那所谓的阶梯教派藏污纳垢,不管什么样的恶人罪人都予以接纳,泯灭人性的惨剧也制造不休。”
“这种毫无底线、人员也良莠不齐的混沌乌合之众,不但令人不齿,更不可能有任何的凝聚力,你没有前途的!”
“哼,我算是知道了,恐怕那些恶人表面上的甘心臣服,都是你用这具肉体施以诱惑,用床上功夫换取的一些皮肉之交吧!”
座山雕一边后退,一边恼恨地咒骂,但他的精神力似乎并没有反馈给自己的替身。
“至尊”依旧被“砸瓦鲁多”压着打,教主依旧是面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
“你错了。”
“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安心。你为了大哥的遗愿做到今天,为了兄弟们的义气走到这里,不就是要让自己心安,要满足自己内心对情义的坚守吗?”
“越是恶人,感情往往越极端和纯粹,突破了底线的他们,也失去了普通人的许多顾虑和羁绊。”
“我美丽,强大,神秘,还有不可揣度但绝对坚定远大的目标,更能庇护所有人逍遥法外,这便是罪人们最需要的救世主。”
“我不需要他们对我如何着迷,我只需要他们明白我就是绝对强大的靠山,能带给他们永恒的安心,可以让名利财色滚滚而来,便是他们最伟大的帝王。”
教主罕见地开始了长篇大论,我知道她一定是要终结这一切了。
后来我在人类的电视里看到,这种情况被叫做“反派死于话多”——坏人总是会在优势时刻滔滔不绝地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但我后来也了解到,这位教主并不是那样的人。
她肯滔滔不绝,要么是在拖延时间筹划着什么,要么就是对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了。
“该死,我的替身能力为什么没有变化?”
“就算成长没有发生,至少也应该恢复到巅峰状态才是,怎么可能连开山裂地的能力都没有,连倒灌江河的神通都使不出?”
座山雕无法反驳教主的论调,他最焦急的事情是“至尊”没有因为他的精神力高涨而变强,依然在被“砸瓦鲁多”按着打。
“那就在你死前,为你揭晓这个可悲的答案吧。”
“你没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没有摘下来吗来吗?”
“石狗面是超越了命运的存在,它要把你变成一条狗的过程,可从来都没有终止过。”
“那头白虎散尽生命力试图彻底激活‘至尊’的时候,就是你最后一次摆脱面具、和我同归于尽的机会了。”
教主的嘴角勾起冷艳的笑容,“表情”是人类特有的能力,这个能力有时可以起到类似语言的功能。
“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替身究竟能不能摆脱石狗面,毕竟我没见过任何一个触发了面具的人还能活着。”
“你的精神已经被石狗面拘束住了,‘至尊’固然强大,却也无法在被我压制的同时拯救你。”
“命运的奴隶,在失去了自己的主人之后会怎样呢?”
“可惜了,我狄奥绝对不会做任何人的奴隶,大概永远都不会体验到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