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最后全都捐出去,也不会给这个混账留一分钱的。
不过对面的男人对这种话早就无感了,毕竟每来一回这老头都得说一回。
他淡定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转身找了个一人座的沙发坐了上去。
“您别急呀,我这次可没想那些,只是听说,怎么,那个孩子回来了?”
他说着周身逐渐漫上一层若隐若现的冷冽气息,被身侧的姜峰捕捉到了。
而白老爷子这边一听他问起那个孩子顿时也压不住了,本就对人没个好脸色这下更差了,直接破口大骂。
“我看你是每天太闲了生出了癔症,你那个脑子放在脑袋里是当摆设用的?他为什么回来?这里有谁值得他来?
这么多年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回来干嘛,说不定早就忘了,谁还记得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臭虫!”
说的太激动老爷子停顿了一会儿,自己顺着胸脯喘了几口气,就这还觉得不够,又厉声斥责道:
“我警告你,别再去调查他,也别去找他,你没有资格再去打扰他的生活,也让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给我消停点儿,否则老子就是进棺材也得把你们这群瘪犊子玩意带着一起走!”
白老爷子年轻时恰好也在霜溪市那边待过一阵,所以有时候骂人也会说几句那边的话,生气之余还让人听了觉得颇有几分意思。
白意涵也同样这么认为,说来她还挺喜欢听自家爷爷骂人的,那话说的她学都学不来。
此时看老爷子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她赶紧抬手帮着安抚情绪,姜峰也及时把老人常吃的药拿了出来,以防万一。
“爷爷不气了啊,气坏了身子难受的还是自己,多不值当,来喝点水,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白意涵说着将手边刚倒好的温水递给了老爷子,见人喝了才稍微放心了些,转而站起身面对面地站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她是站着的,正好方便她居高临下地注视沙发上的人。
“不是说再不会回来了吗?你的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嗯?白世轮先生。”
明明是父女却生疏的如同陌生人,连称呼都是如此。
白世轮顺着声音懒懒地抬起头,他笑的痞痞的,一下子仿佛换了一个人。
“呵,丫头,这也是我家,之前那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哪有儿子和老子真的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的,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可你早就是个笑话了不是吗,你还会在意这个?”
白意涵显然不准备让人回答,她继续道:“他没有回来,也不会回来,这么多年了,就像爷爷说的,没准早就忘了小时候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找他。
我记得你之前说就想做个从心到身都自由潇洒的人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的要找他,而且,你觉得如果他回来了,会放过你吗?”
“他放过我又怎样,不放过我又怎样?我是他老子,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白意涵快被这人逗笑了,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这么多年这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成长,竟然还觉得从小被自己无情扔掉的孩子还会认他做父亲。
怎么,人家就那么缺爹,非得认你这个败类?
“呵呵!”一声冷的刺骨的笑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我也是你生的,虽然幸运一点没有被扔出去可我照样不认你,哪怕是铁一样的事实又怎样?
对你的失望就像那炼铁的熔炉,早就将你在心里焚烧了千遍万遍,骨头渣子都不留,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