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宁秋月的好笑睡颜，心头却愈发沉重。

“神体已经被关谷有希控制，既然打不过，那就不打了，我们撤退，先把宁秋月送到安全的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说。

“如果关谷有希愿意放过我们的话。”王霸苦笑道，“我之前试过离开空境，结果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拦，无法回到人类世界，恐怕是关谷有希有意封锁空境和人类世界之间的通道。威尔逊的封锁我能强行突破，关谷有希借用撒旦之力的封锁，我无能无力。”

“守护我们的屏障，对关谷有希而言如同虚设，完全可以先杀我们，逼米迦勒、阿撒兹勒放弃闪避。她不紧不慢地追击米迦勒二人，招式虽然凌厉，却不致死，有擒获的机会不下手。她不急于结束战斗，是为了享受实力差距下玩弄他人的快感。”

我听完王霸的话，远望关谷有希三人的“猫鼠游戏”，怒道：“太过分了，有没有人性！”

“根据资料，关谷有希曾遭受非人待遇，压抑太久，获得力量后激起内心的痛苦和憎恶，向他人发泄。”王建军对我说。

“这算什么！要报仇找伤害她的那些人去啊，为什么要让其它人遭受痛苦！”我不解道。

“落后就要挨打。要讲道理，拳头得先硬。你比她强，你说的话就是对的；她比你强，她不但不听，还要朝你吐唾沫，说不得踹你两脚。你有办法吗？没办法。”王建军摇头说，“人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丑恶的事都不奇怪。”

我张了张嘴无力反驳，哪怕是自己，也有任性的时候。

“爷爷，您不觉得关谷有希的举动很奇怪吗？获得神体控制权后，您首先会做什么？”王霸出声问。

“第一时间召唤撒旦之力和神体融合。神体虽然拥有撒旦之力控制权，但能调度的撒旦之力有限，再加上要保护撒旦之力不被侵入，尽快将撒旦之力和神体融合是最稳妥的选择。”王建军回答道，“你的意思是，关谷有希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操纵神体召唤撒旦之力？”

“嗯。如果能知道原因，或许是击败关谷有希的机会。”王霸敏锐的察觉到关谷有希的处境。

王霸和王建军左猜右想，半天思索不出原因。

正此时，路西法阴柔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

“精准的直觉。可惜的是，这种小问题对于获得撒旦之力控制权的关谷有希来说，很快可以解决。”

“你终于肯说话了，之前我叫你半天都不答话。”我埋怨道。

“时机未到，当时的我没办法助你打败和神体融合的关谷有希，夺回撒旦之力控制权。”路西法说。

“说的你现在有办法打败她一样。”我给他递了个白眼。

“嗯，还真有。”路西法颇为自信地回答。

“什么办法！？”我内心狂喜，脸上流露的表情让王霸投以“关切”的目光。

“别着急，我说了时机未到。”路西法阴柔声音不疾不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搞得神神秘秘，运筹帷幄的，还不是夺取撒旦之力失败，被迫和我的灵魂融合。

我心想。

“我听得见。”路西法没好气地说。

“呃，呵呵呵，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没听见。”现在的我可不敢惹恼了我脑海中的这尊大神。

路西法沉默，在我以为他生气不想帮助我击败关谷有希，打算再说些好话时，路西法的声音响起：“威尔逊使用秘法，用灵魂力量穿刺神体心脏，压制神体体内撒旦之力形成的威压，使得人类个体灵魂能通过操纵神体，间接使用撒旦之力的控制权。”

“关谷有希通过自杀献祭灵魂，强行获得操纵神体的资格。然而神体内除了她的灵魂，还附着有威尔逊的灵魂，不消除转化威尔逊的灵魂融合撒旦之力，有被威尔逊灵魂反扑的危险。关谷有希正在搜寻同化神体中威尔逊的灵魂，排除威胁后，想必她就会召唤被封印的撒旦之力降临，并将撒旦之力放入神体。从撒旦和神体融合的那刻起，她将成为真正的——‘撒旦’。”

路西法的解释听得我头晕脑涨，我不禁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神体，是我曾经的肉身。”

路西法的话，字字在我耳畔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