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粤省十月的午后阳光,依旧烫屁股!
没有秋天第一杯奶茶的浪漫,只有毒打人的秋老虎。
空气中,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热浪,混合着草木被蒸熟的气息,吸一口都感觉肺叶要打卷。
严初九瘫在平房前的老躺椅上,闭着眼,想要睡一会儿。
他现在晚上总是被魔音困扰,睡眠质量稀碎,像渣男的心一样拼都拼不完整!
不管是在家里那张换得很豪华的大床,还是在庄园这张红木硬板床,都是睡半小时,醒一小时!
一个晚上,至少要醒来四五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肾不行呢!
几天的折磨下来,他的生物钟彻底乱成毛线团——晚上精神得像偷了灯的耗子,白天困得像被吸了魂!
这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就得焦虑死,白天可是要干活,要挣窝囊费的!
不过现在,就算躺平也没关系了。
实验室的地库里有一堆金器。
小姨做辣椒酱能挣钱,叶梓种花也能挣钱,桥本结衣养鱼能挣更多钱。
她们挣了钱,都会给他花!
“唉,这种被女人养活的日子,实在是枯燥乏味啊!”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总觉得钞票一天比一天好赚!”
趴在一旁的招妹掀开眼皮,鄙夷地瞥了一眼自家戏精主人,连声“昂唔昂唔”的叫唤起来。
不是配合他唱歌,而是说他有本事把那些金器分几个给自己磨牙!
最近它总感觉眉心疼,牙痒痒,也不知道是要开天眼,还是要变吸血鬼了!
严初九敷衍的摸了摸它的狗头,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正在他欲睡未睡之际,手机的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这就像人生,你刚想躺平,生活就给你一电炮。
他懒洋洋的掏出手机来看一眼,屏幕上跳动着安欣的名字。
一时间,他的心就莫名跳了一下。
严初九接通电话,声音尽量平稳,“安医生?”
“严初九!”电话那头传来安欣一贯冷静无波的声音,但细听之下,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郑重,“你赶紧准备一下,我师姐到了。”
“现在?”
严初九猛地从躺椅上弹坐起来,椅子发出“嘎吱”的抗议声。
“对,就是现在。”安欣的语调斩钉截铁,“她的行程很紧,只留出今晚和明天上午的时间窗口。地点在市殡仪馆,那边有符合标准的解剖室。我已经安排妥当,你现在过来就行!”
“好!我马上到!”
严初九立即答应,长久以来的等待和追寻,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希望的门缝。
不远处,叶梓正弯腰在一小片精心打理过的花圃里,小心翼翼地给几株花卉松土。
她察觉到严初九骤起的动作和凝重的气息,立刻放下手中的小锄头,快步走过来,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关切。
“老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阿梓,我要去市里一趟。”严初九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安医生那边有进展了,是关于…我父母的事。”
叶梓立刻明白了,眼神里透出紧张和担忧,“我陪你去!”
严初九想了想还是摇头,人多恐怕不便,“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叶梓忙拽住他,“老板,遇事不要冲动,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管任何事,我都愿意和你共同面对!”
严初九点头,转身就走,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
殡仪馆,像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盘踞在城郊一处僻静的山坡上。
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因为它是人生的终点站,是人们最不愿面对的黑暗!
严初九赶到的时候,夕阳正暖,可驱不散它独有的阴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