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世子这个毛病的老仆很识相的站在主子面前,可这个面前就意味着世子背后没人,看着瑟瑟发抖的老仆,晋万里无奈一叹:“怕,我是真怕,可怕着怕着我就不怕了。”
秦言总觉得,应该往黑白无常的帽子上写点字,否则空空落落的也不算好看,他扫了一眼死神,冥也看了他一眼,同病相怜的一神一人,在这度日如年的六天里,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秦言有事没事就问,可不可以把书丢了,几百年后有个骑毛驴的找到,搓一搓,没出来个灯神,倒出来个死神,求死神大人的心理阴影面积几何。
每一次冥总是不说话,这喜欢女子那一套妆容的死神不说秦言也知道,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一起面对那不可知的阴暗,秦言还知道,或者感同身受吧!死神为什么喜欢那些东西,谁不希望死前有一副好的面容呢?
“冥,我明日给咱们稍一些好货上路。”
冥照样不说话,看着秦言手中的无字天书,翻到第二页,这一页据说住着位战神,一听就是很能打的帮手,只不过善于摇人的秦玉猫至今没见过他,的确是今生一大疑惑,本来还想以后打架的时候,随手就叫出九位神灵打架,乖乖,这个活太好了,那个姓姬的妞该赏我多少钱。
没法赏啊!
彼岸花开呀开,一边全是叶子,一边全是花,一边幽蓝,一边血红,多么有美感的开在古色古香的云汉城,对了,这大夏也就我秦言可以用这个词,我看过的你们没见过。
风吹摇晃,天是红的,火是黑的,有一位坐在一旁看戏的世子大人,高呼一句:“不错,赏!”
这的确是技术活哟,拿命换来的血汗钱,秦言不知道自己还能用这天照多久,反正这被盗来名字的黑火靠的是秦言的魂魄,也不知为啥,我咋就没有三魂呢?面对死亡其实我没那么怕了,只是有个问题我没想明白。
算了,不想了。
“言出法随,我手中有把兵器,专门砍人。”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有人惊了,惊得是这位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竟然有接近大儒的实力,世子囔囔着什么,像是给老仆解释,但一路说了这么多儒法墨的世子的话还不如烤地瓜,或者说是晋万里向自己解释,这脱胎于典籍之中的记载变成了简单的话。
“要说啊!这儒家的手段,在这天下可算头一等的无赖,只要你足够不要脸,你就是天下第一,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天下第一的哪位院长大人说的,老马,这次来云汉,带你去见见,别以为天下第一就了不起,我小时候还扯过这老头子的胡子呢。”
“但为什么儒家这么强,儒圣也没天下第一呢?是因为的确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儒圣开启了读书人也可修行的时代,却只在说仁义道德了,书的确好,可打不了架啊!所以读书只能是读书,干其他事情只能是干其他的事情,兵家和墨家习惯性习武,阴阳家纵横家投身与那群自称为道的炼气士…”
“但纯粹的儒生是不行了吗?其实还是可以的,只要他不是纯粹的读儒的人,学学其他百家,多学一点,就多一点保命的手段,否则要么无耻,要么变成儒圣,否则空有境界的顶个锤子用,这就要说道咱们大夏的第二武力,夫子程仁明,以前不知道这个程是什么程,这被儒圣公天天骂的老儒强在哪里,后来才知道,这程夫子最开始修的是兵法,后来才是儒,再后来呀!我们就等他成圣咯。有机会一点要去一次书山,只不过这老夫子估计又要苦着一张脸了。”
“只不过师父说过,先破了这迂腐樊笼再说,你说这一次我没有把这棋子放在那盘棋子上,师父会不会又要罚我抄书了。”
看着这个自小在那藏书楼里读了好多书的少爷,老马笑的憨了,这次没吃番薯了,吃的是西域进贡的柿子。
柿子,世子,世子眼馋的看着柿子骂道:“好你个藏食的老马,快点交出来。”
老仆显然不愿意,跟着世子这么久了,好歹也学会几招,尤其是世子对姑娘时用的手段:“要不把悠悠叫回来,等下有好吃的。”
“不必了,可能死,可能活,但多不是我们的事情了,只是可惜这半步大儒咯。”
晋万里继续走,曾几时有位从昆仑来的人对他说,自己这一辈子至少要走十万里,才会明白为什么会走一万里,于是乎这一次他走到云汉城,用了三千里,可能还要打个折扣,但走着走着,遇见太多的人,见过哪位伯伯以后,谁他娘的还想走这么多路。
生性惫懒的晋万里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话,越听越想笑,越听越为那人叹气。
“哟,哪里来的姐姐,要不问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