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又软又细,像那说话的女人,又轻又柔。
等伤势好一些后,他开始盘算着回山上和队友汇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那对夫妻说起对幺女的担心。
救命恩人有难,也刚好收到计划提前的消息,他沉默着收拾东西上了山。
国安前来支援的人说,那火圈里是粼江的人,是战友。
进火圈救人是没有片刻犹豫的,他也猜到了那人以自己为诱饵保住多数人的想法,于是挡在那人身后,才发现面对的都是战友。
要保护的战友,要sha的也是战友。
他也没想到那人竟能坚持到最后,只是枪响之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人扯到了身下。
这是他的职责。
近在咫尺,他看清了眼前的人。
浑身浴血,在他的身下,那双眼睛竟是震惊、不解和错愕。
这一刻,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原来他的救命恩人,是位疯批美人啊。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只是再醒来,已经被送回了旧金山,并且失去了那段记忆。
柏卿来送东西看到了角落里那只绿瞳缅因,问怎么取这个名字。
秦宴风一时语塞,却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只道是随便取的。
可记忆翻滚上来,他才想起,那天听到女人打电话,往里堂走的时候,她边笑边自我介绍。
他只隐约听到一个“zhi”。
这么多巧合,他早该记起来的,她说,我是南栀。
来自粼江,代号南栀。
情景重演,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人了。
那些砖瓦墙体早已将沈满知压得奄奄一息,秦宴风不敢抱得太用力,怕她太疼,但又实在害怕失去她,只能克制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沈满知看了眼前的人许久,直到心底的柔软快要漂浮出来,她才闭了闭眼缓解眼底的酸涩。
可惜这样的环境只适合片刻的温存,沈满知在他怀里扭头去看身侧。
那浑身是伤的卧底正躺在一旁的空地上微弱的呼吸。
秦宴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知晓她心里所想,“还活着,别担心。”
沈满知又转头去看他,“你……”
秦宴风不想让她费力说太多话,将她往怀里抱了抱,索性直接告诉她,“国安支援的人来了,正在抓捕金豹等人,王老板那边燕五在跟着,没事的,我先带你回去,再慢慢和你说。”
沈满知便不再开口,加上全身上下都在蔓延的疼,让她只想依偎在这样的怀抱里。
爆炸之后的废墟之地,恶人重返,沈满知从服装穿着认出来,是之前跟在催眠师身边的那些人。
秦宴风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以他们现在这种情况要正面刚有些不太现实,正要将她抱起来,街道外便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还不止一辆,全副武装的境外武装迅速下车站成一排,持枪正虎视眈眈地将废墟中的人围起来。
催眠师的人很快被制服在地,没有灭口,仅仅是武力压制在一旁。
催眠师美赫和这位勋爷,果然同门不同路。
秦宴风将沈满知护在身后,看着为首的小车里下来的人,神色骤冷,抿唇不语。
勋爷径直朝一旁的空地上走近,他单膝跪地,伸出手探在段秋屿鼻息间,而后目光锋利地朝沈满知看去。
秦宴风将沈满知护在怀里纹丝不动。
勋爷在他们面前站定,淡漠地垂下眸。
沈满知抬眸看着他,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只要这人一声令下,她和秦宴风绝对走不了了。
勋爷在他们面前半蹲下,目光直直地锁定沈满知,“不怕死?”
问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