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离谷那几年,我跟允书在夫人那里伺候过一阵儿,那次好像是给夫人过生辰。小姐您不在,谷主为了哄夫人开心,特意吩咐了要大办,所以安排了许多人过来布置颐仙院。听那粗使的婆子念叨过一嘴,说:要说好命还得是乔家丫头,人家现在是一家绸缎庄的少夫人,夫家就她一个正头娘子,通房小妾那是一个没有,哪像咱们啊,一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
若棋顿了顿,又说。
“当时还有一个是药园库房那边的婆子,她也说了:谁说不是,当初都是伺候人的,如今人家翻身都做主子了!她们说的乔家丫头是不是小姐您说的乔氏啊?”
裴明月点点头。
“应该是!照这么说来,那乔氏应该在咱们谷里待过,而且认识的人还不少。”
若棋见自家主子感兴趣,于是打算为主子排忧解难。
“小姐若想知晓,不如奴婢去帮您打听打听,虽说有好些婆子到了年龄放出去回乡养老了,但应该还有一些旧人知道的。”
裴明月深以为然。
“好,不过切勿太过张扬,悄悄的,不要让其他人察觉。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及笄礼那时看到那金家差人送贺礼时看到,一时好奇问上一嘴。”
若棋郑重点头。
“嗯嗯,奴婢知晓了,一定不让其他人知晓!”
这可是小姐回谷后第一次给她单独去办的差事,一定要办好了!
裴明月看着小丫头那郑重的样子,顿觉好笑。
“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免得适得其反,尽力就好了,莫要强求!”
“是,奴婢省得!”
人都退了出去,裴明月看着手中的信件,感觉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信件的事裴明月暂时没有告知任何人,毕竟医药谷人数众多,排查的结果出来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若棋也确实没有让裴明月久等,收到信件到安排她去打听乔氏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四天,她就带着结果来到了裴明月面前。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这乔氏确实不简单呢!”
裴明月好笑的看着这丫头。她就是好奇,让她去查查这个人罢了,什么叫如她所料,真是会设想!
若棋也察觉自己失言了,毕竟言多必失,赶紧进入主题。
“咳……是奴婢多嘴了,小姐莫怪!”
裴明月笑了笑,看她一副准备说书的架势,就让她坐下细说开来。
“那乔氏是咱们老夫人娘家闵矿宗族李氏那边的人,老夫人年轻时嫁到医药谷后,有个陪嫁的大丫鬟耐不寂寞跟外面一个郎中跑了,这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但说出去也不好听。那时候谷中也有爱慕咱们老谷主的姑娘,这事儿就让人拿来当做话头……”
裴明月看若棋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无非就是说有其主便有其奴,趁机拉踩祖母罢了。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要老谷主纳妾的说法。这事后来传回闵矿宗族,老家主怕委屈了咱们老夫人,于是就派人送了乔氏过来,对外的的说法就是,原来的丫鬟患有隐疾,不便伺候,所以宗族里安排回乡养病,另外送了人过来。”
若棋缓了缓,又接着道。
“据说送乔氏过来是有两个意思在里面。一就是刚刚的说法,另一个就是,若老谷主真动了纳妾的念头,就让老夫人想办法劝说老谷主也把乔氏给收入房中,如此也能帮着老夫人固宠,以保老夫人正室之位。”
“那乔氏年纪小,又有几分姿色,且还是经人调教过的,颇有伺候人的手段。她来之时就知道了自己的作用,所以,当她见到老谷主的姿容及家世后就生出了攀附的心理,即使老谷主根本没有纳妾的想法,她也使尽手段,想要爬老谷主的床……”
“老谷主几次差点着了她的道,因此生出误会还跟老夫人有了嫌隙。更严重的就是在老夫人怀了咱们谷主的时候,咱们老夫人曾亲眼撞见过乔氏衣衫不整的跟老谷主纠缠在一起,老夫人还差点动了胎气。事后老夫人为了腹中胎儿,打发了乔氏去前院,让她专门伺候老谷主,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为老夫人安胎的大夫诊出了老夫人忧思郁结,长此以往恐有滑胎之势。这消息被老谷主知道后不久,那乔氏就被嫁出去了,嫁的就是鼎锦布庄的东家。”
“老谷主念着她是闵矿宗族的人,又是夫人的陪嫁,就让人帮衬了鼎锦布庄,生意越做越大,就有了现在的鼎锦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