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职马上去传达”,米哈尔转身离去。
叶根尼看着米哈尔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轻轻说道:
“右王,留下一座营寨给伤兵住,你负责安排他们的治疗和照顾。”
“是,卑职遵命。”
叶根尼想了想,长叹口气,“伤兵们伤势很难治愈,但要确保他们得到最好的治疗,不能有痛苦。”
“遵命,卑职明白!这就去安排。”
一个时辰过去了,夜色如墨,叶根尼大军的营帐中透出些许微弱的火光。
士兵们忙碌地收拾着行囊,整理武器,整个营地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终于,一切都准备就绪,大军列成整齐的队伍。
叶根尼骑在马上,站在队伍前方,面沉似水,不怒自威。
他缓缓回过头,目光落在了后方的营帐上。
那里是那些无法跟随大军前行的伤兵们的居所,营帐里不时传出阵阵凄厉的叫声,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渗人。
叶根尼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看到士兵们的脸上都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有的士兵满脸悲戚,是对伤兵们的遭遇感到同情;有的士兵则面露惊恐之色,那凄惨的叫声已经深深地刺痛了他们的神经。
叶根尼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眼中甚至不时闪过一丝阴狠。
他冷酷地看着那片营帐,似乎那些伤兵与他毫无关系。
片刻后,叶根尼缓缓转过头来,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出发!”
战马奔腾,大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夜色中缓缓前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天还没有亮,伤兵营地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和刺鼻的药物味,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窒息。
伤兵们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好像永远不会停歇。
留守在营地的北胡兵守卫部队只有三个百人队,十几个汉人军医和一个胡人医官捷卡罗夫(音译)
这些汉人军医都是几年前被掳到贝尔湖去的,就是和朱清一批被掳走的。
他们因为有医术,才得以活命。
军医孙善思是这十几个军医中医术最高的,他一直在忙碌着。
捷卡罗夫也在忙,一边忙一边骂东连军。
其实没有什么用,本来有近千伤兵,可是不断有伤兵失血过多而休克、死亡。
到了四更天,估计只有七百名伤兵还活着。
孙善思太累了,他想休息一下,可是看到这些伤兵,他又不忍心停下来。
他恨这些北胡兵,但作为一个郎中,良心促使他全力以赴去救治。
可是一件事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那就是内急,他要解大手。
这里是大漠,自然去野外作业。
孙善思不会功夫,身体也不强壮,他不敢一个人出去,担心遇到什么野兽,这里血腥气太重,很容易引来野兽窥伺。
他跟捷卡罗夫说了下,两人关系不错,捷卡罗夫也想休息下,说陪他一起出去,正好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