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的“轰轰烈烈”,撼动不了时间的流逝,也改变不了历史前进的步伐。
而与之并驾齐驱、甚至于在同一个纬度上的汴京城内,也是“风声鹤唳”。
因着北宋王朝的一再败北,其与大辽的梁子,也是一结再结。
因着雍熙北伐的失败,北宋对辽的战略关系,也由进攻转为了防御。并开始不断的,加强起了边防的建设。
当然,凭借着骑兵的优势,频繁的对北宋边境发动侵扰的辽国,除了给边境州县的百姓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外,也并未取得重大的突破。
当然,身陷“囹圄”当中的崔少愆,还并不知晓她心心念念舍己守护着的北宋,整体都处在了——守势的一方。
位于汴京城西北方、太原旧城正北方向的云州,在那方繁华的车水马龙背后,有一截不见天日的地下通道里,仍旧在“风雨飘摇”着。
此刻。
不知晓已经过去了几日的光景,也不知晓大致时辰的崔少愆她们,一门心思的朝着他们向往的道路,前进着。。。
借着随侯珠的光芒,稳稳的走在了最前面的崔少愆,此刻也有些倦了。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上下眼皮,不要在打着架的某人,终于在莫名其妙的崴了一下脚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喂!都停下吧!我需要休息。还有!这么多的病患,若是都休息不够的话,还不如不来呢!
反正……我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继~续~前~进~了!!!”
无视着众人那诧异的眼神,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的她,是一步也不肯多走了。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干脆利落的坐下了身来,赵砺石直接将,早就昏迷过去的李车辕,也给放到了一边儿。
“二位,可当真是兄弟情深呐!”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失去了手臂的李车辕,百鱼渊眼底的讥讽与嘲弄,却是藏也藏不住。
“这个是自然。”
冷冷的哼了一声后,赵砺石倒是很有骨气的反呛了回去。
可是当他的目光,在扫过李车辕那残破的手臂后,又沉默的闭了嘴。
“你们几个,姑且在此歇息。我既是不累,便先几位一步的,前往那前方去探寻一番。”
毫不客气的冲着几人抱了一拳。
性格变得越来越强势且执拗的林成岭,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的,径自大步朝前走去。
“既如此,那就劳烦林大军事了。”
向来嘴上不饶人的崔少愆,阴阳起人来,丝毫不带含糊的。
扯起了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她那口整齐的白牙,在绿光的映射下……居然有些渗人。
“这个是自然。”
懒得与之计较的林成岭,正欲客气的询问洛染一句之时,就看到清临渊——居然挨着那个聒噪的青年人,并坐了下去。
“我也累了。你且先去探探吧。”
似是看穿了对方的来意,清临渊好整以暇的,说出了一句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惊雷的——屁话来。
“明明之前……”
“明明之前探寻的,一直都是我?!”
先对方一步的,堵住了林成岭的口。
就是有一种预感,知晓骨器,就在前方的清临渊,的确需要——先养精蓄锐一番了。
毕竟他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
环顾着周遭几人,皆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之后,突然良心发现起来的他,也开始关心起了少愆肩膀上的那些旧伤口来。
“怎么?!我又死不了。”
笑得愈发灿烂的崔少愆,整个人的嘴唇,却是都有些泛白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冷漠的瞥了一眼那硬装做无事的某人,清临渊只是不动神色的,将他腰间的长刀,用随手捡起的石头,打磨了一遍又一遍。
“既然你还有力气讲话。不若将我的七星剑,也打磨的更加锋利一些吧。”
朝着洛染微微的摇了摇头后,崔少愆死犟的硬撑着。
几乎在一夕之间,就背负上了上万条人命的她,不甘心呐!!!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同袍,就要在一夜之间,全部战死并丢了性命。
如果集齐祈雨石和骨器,真的可以向天祈愿的话,那么她的执念,便又多了一个。
那就是,她想要让大家——全部都活过来呐!虽然,她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可是万一呢?!万一祈雨石真的有这种力量呢?!就像她自己,还不就穿越了过来?!
一切都——皆有可能的!对吧?!所以,只要她没有死,就一定要拼死的去主动一回。
狠狠的坚定着眼中的信念,低垂着眼眸的崔少愆,整个人的初衷,都彻底的改变了……
自然,一直都在灼烧着她右手臂的,符篆的变化,她也就,并没有机会去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