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证明自己。

她不甘心只做宗门长老们嘴中“花瓶一样的天才小师妹”，更不甘心一辈子只在金色玉台上舞弄术法，供人观赏喝彩。

当所有人散去，她忽然跪在云临上人座前，素手扶地，乌发滑落，声音不高，却格外坚定。

“弟子愿随大师兄同行讨伐，哪怕只是随军助阵，也不负宗门栽培。”

殿内寂静了好一会。

云临上人缓缓睁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目光落在她身上，似能洞悉她心底每一分倔强与渴望。

“你可知，此行并非游历玩闹？”

白依依抬头，眼中映着灯火与师尊的影：“弟子明白。”

她声音清清浅浅，却听不出丝毫退缩。

“弟子自问术法阵道无愧宗门传承，修行不应只有安稳，也应有百死不悔的磨砺。”

云临上人看着她，良久才叹息一声：“罢了……温室中永远养不出凌霄花。”

他袖袍一挥，一道白玉令牌落在白依依掌中，印着“云”字。

“随无尘去，可保你周全。”

白依依低头，心口滚烫，深深一揖：“多谢师尊成全。”

……

讨伐队自赤霄殿出发，声势浩大。

一路所过，无数修士望见那浮空战船、旌旗猎猎，无不屏息。

天霄宗几万年来极少如此兴师动众，但这一次，不仅是宗门尊严，也牵扯到修行界隐秘的旧怨与博弈。

白依依随行之初，果然引来无数关注。

无论是天霄宗精英，还是各方关注这场浩劫的势力，都在暗暗打量这个被誉为“天霄明珠”的仙子。

白依依立在战船前端，风吹动她如雪的衣袖，她看向脚下山河，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不管他人如何看待自己，一心只想要变强。

想证明她与任何人一样，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承载天霄宗的荣光。

她没有料到，这一次出征，注定要搅动因果深渊。

……

宇极剑宗的残余远比外界猜测得更顽强。

数月征伐中，白依依随凌无尘一路奔赴，攻入三处潜藏据点。

在第三处据点外，那是座古老石窟，数万年前曾是宇极剑宗一脉闭关地，外围布有连金仙都难轻易窥破的上古剑阵。

白依依仅花了不到一半日时便看透关键阵眼，她素手一引，便见无形符文被她凝成一线，从百丈之外破入阵中，阵道灵力如瓷器崩碎，数十重禁制当场失效。

一片惊叹声响起，同行众人皆。

她轻抿薄唇，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件理所应当的事。

随着两座据点接连被捣毁，数名宇极剑仙余孽被斩杀，天霄宗的修士心中对她的看法，悄悄改变了。

那些曾私下说她不过是被宠坏的“吉祥物”，在看过她如行云流水、变化无穷的术法之后，再无人敢言语轻蔑。

“大师兄，你当真得了个不得了的小师妹啊……”

有同门感叹，目光中带着敬意与一丝不敢明言的忌惮。

凌无尘神情依旧冷淡，淡淡答：“她若能再磨炼道心，将来或许比我更强，成就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