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跟穆医官都在。
“怎么死的?”
穆医官瞧了眼老张头。
老张头鼓起勇气,恭敬地说道:“启禀大人,南山侯是窒息而亡。”
“没有外伤吗?”
“检查过了,没有外伤。”
孙道宁叹息一声,“陛下十分关心南山侯的情况,人死了,先秘不发丧。等候宫里的指示。务必将尸体保存完整。对待南山侯府其余人等,都客气点,可不能再死人了。”
陈观楼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孙道宁装作视而不见,“陈狱丞,这里就交给你了。本官现在要进宫面圣,跟工部交涉的事,你跟右侍郎交流一番,拿个具体的章程出来。想办法尽快将丙字号大牢修补完整。”
“大人,钱……”
“没有!”孙道宁光棍得很,只吩咐人做事,钱是一毛不拔。想从他口袋里面掏钱,那真是千难万难。
陈观楼暗自骂了一句,“吝啬鬼!”
等人一走,穆医官赶忙问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尸体都堆在牢房里,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当心引起疫病。”
陈观楼也愁,“我去安排一下,忙了一晚上,该换班的换班,该修整的修整。让天牢尽快恢复秩序。之后,老张头辛苦你一下,带着杂役将尸体转移到停尸房,一具具检查仔细了。万一上面问起,好歹有个交代。”
又叮嘱穆医官,做好防疫措施。
“有什么药赶紧用上,公款报销。”
“什么药都比不上将尸体尽快移出大牢来得有效。”穆医官强调道。
陈观楼连道知道了。
这么大一摊乱摊子,都要他来操心。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得一件一件的忙活。
天牢塌房,其他衙门都跑来看热闹。
陈观楼一怒之下,把人统统轰走。
岂有此理!
妄想看他的笑话,鬼扯。
狱卒们辛苦了一晚,放假的放假,休整的休整。
安排人从外面请来一帮力工,将坍塌的丙字号大牢清理出来,木头堆积成了小山。
趁机安排杂役搬运尸体,清理牢房,做好防疫措施。
又请六扇门的兄弟吃饭喝酒,问清楚牢房塌房的具体情况。
“陈狱丞请看,这几截断裂的木头,不出意外应该都是外力造成。还有这一面墙,肯定遭受过外力的撞击。还有这些瓦片碎片,正常情况下,瓦片掉落地面,不会碎得这么细。这一看就是人为。还有……”
在六扇门的介绍下,陈观楼才知道有这么多线索可追查。
“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在追查!陈狱丞放心,上面交代了,要竭尽全力抓捕这次的劫狱者,必须严刑峻法,给江湖上的胆大狂妄之辈一个教训。年年跑到天牢劫狱,这一回闹得实在是太过分了,连牢房都给拆了。欺人太甚!真当六扇门无人吗?”
陈观楼:……
说得没错,必须给那帮胆大妄为的劫狱犯一个深刻的教训。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该知道后果。
现在关键问题是:谁是劫狱犯,劫狱的目的是什么,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差别杀人,不像是寻仇。要说显摆,去衙门杀人啊,那才叫轰动,天下皆知。天牢杀人,又不能出名。
为什么?
这三个字将六扇门难住了,也将陈观楼难住了。
他不明白这帮劫狱犯图什么?
图天牢脏,图天牢臭?还是图天牢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