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长安城中,交给百骑司就是了。
李承乾则是大张旗鼓的离开了长安,返回泾阳县庄子上。
李纲的丧仪结束之后,其子,其孙,于家中守孝。
而鸿胪寺这边,阿倍仲麻吕,金仁问,朴仁期,时常来找鸿胪寺的官员打听一些丧仪问题。
弄的鸿胪寺的官员也是一头雾水。
好好的,打听白事儿干啥?
虽然不明白,可是对方是使臣,所以能为他们答疑解惑的,也就告诉他们了。
甚至他们要哀乐的乐谱唱腔,鸿胪寺的官员都去给他们找来了。
看着他们如获至宝的模样,鸿胪寺的官员只认为,或许是看过李纲的丧仪之后,他们产生了好奇而已,想要了解更多,不至于往后在长安城失礼失仪。
他们想要学习大唐的礼仪,鸿胪寺的官员也是乐见。
至于他们学这些之后要干啥,鸿胪寺的官员也不过问。
反正你学了就学了去吧。
还能把人请到家里不成?
那玩意儿,多少沾点晦气了。
泾阳县庄子上,孙伏伽和崔仁师两人,日子过的就很纠结了。
一方面,庄子上的条件的确是好。
住在客栈里,住处不差,周围也算热闹,关键是每天吃的喝的,那都是上等,甚至有些东西,那都是长安城里吃不到的。
周围环境虽然嘈杂了一些,但是客栈的上房,舒适度一点都不差。
当然,跟家里的庭院是没法做比较。
这交易区的客栈,毕竟是往来客商落脚的地方,除却三楼外,一楼二楼,都是客商落脚歇息的地方。
在外行走挣钱的客商,住宿挑选,大都不会浪费那钱,去住三楼最上等的房间。
对于崔仁师和孙伏伽来说,就轻松了,反正这住宿的钱,他们也不差。
在外办案,就算是有花费,也能到刑部和大理寺去报销。
整日在这里吃饭睡觉走访,但是好几天过去了,丝毫没有再查出什么新的线索来。
去找苏定方,苏定方说已经将人犯送去了长安城。
现在,庄子上是一点突破口都没有了。
他俩甚至看不到地牢里的人犯了。
苏定方只是说送去了长安城,但是他们两人,并没有从刑部或者是大理寺接到什么消息,说接手了人犯。
问苏定方将人犯交给谁了,苏定方也不说。
孙伏伽和崔仁师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打算离开庄子,前往长安城去。
都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但是证据难找。
两人也知道,他们找的实际上不是证据,而是能够将那些背后之人拉下水。
剩下的,就不在他两人的处理权限之内了。
崔仁师是已经通过利益交换,将崔家给摘出来的。
一天时间,崔君实能收三封信,全都是崔仁师骂他的。
这下好了,崔家可真是割让出一大块利益。
连原本打算留在家里的传家宝,兰亭序集,都交出去了。
能不交出去吗?
陛下都开这个口了。
“在这里这么久,该查的咱们也都已经查了,也都尽力了,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孙伏伽叹息一声:“回长安吧。”
孙伏伽心里也清楚,他们两人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让崔仁师去查世家,着实是为难他了。
能将崔家摘出来,已经是崔仁师的极限了。
世家之间的相互维护,不是陛下一句话就能够打破的。
就算是明面上崔仁师应下了,在实际办事方面,也不会有过多的行动。
毕竟,这件事,崔家已经了结完毕了,实在是没必要,再重新回到这滩浑水当中。
所以,崔仁师不过是陛下摆在明面上,给世家看的。
“如此也好。”崔仁师点头赞同。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在这里浪费时间而已。
真正能主导这案子的地方,是翠微宫,是长安城。
这庄子,只不过是事情发生之后,一个借口罢了。
“那,临走之前,是否要去见一见泾阳王殿下,与之道别?”崔仁师有些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