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人才也罢,可李家从不缺人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老爷”
“不说这个。”
贺云打断了秦婉的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也跟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但是夫人你可别忘了,越是烫手的山芋,加官进爵的机会越大。”
“还差一些,我知道,还差一些,再有一代人,就长安这一代,贺家便是不靠李家,也足够成为名门望族了,这也是他想看到的。”
“他?你说的是谁?”
秦婉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身影。
贺云微微一笑:“自然是祖父,也是爹想要看到的。”
秦婉脑海中的身影停在了那个兜里从来不缺糖的男人身上,这也是对他最后的印象。
“既然你说这是爹的遗愿,那就依了你吧。”
秦婉起身欲走:“我先回房了,你稍坐一下就回来。”
“夫人再坐会儿。”
“不了,想吃糖了。”
“少吃点甜的,对牙不好。”
“自是知道的,京城的糖,不如爹身上的好吃。”
贺云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眼前的秦婉的背影变成了那个挂在自己爹身上喊着伯伯吃糖的捣蛋小姑娘。
深夜,南宫。
“见到贺云了吗?”
问话的朱祁镇有些潦草,可不耽误阮浪的恭敬。
“启禀陛下,话已经带到,以贺大人的聪明才智,定然能猜到陛下的意图。”
朱祁镇坐直身子:“是啊,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漩涡当中活的这么自在,阮浪,去找些金银来,若是太师的人入京,迟早会到咱们的南宫来,我的太师的门生,自然是不能亏待的。”
说到这,朱祁镇自嘲一笑:“呵呵,况且我的这条命,还得靠人家来护佑不是?”
阮浪叩首离去,却被朱祁镇喊住:“这段时间你照顾我也算是辛苦,赏你个小玩意,拿回去做个纪念。”
嘉敏闻声走来,将贴身的金刀送给了阮浪:“嘉敏是我的妃子,他不至于搜身,也就留下了这个小玩意,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俗物,但是”
阮浪惶恐:“陛下可不要如此说,陛下身上哪怕撕下一块布条给我,也是这个世上最为珍贵的礼物。”
双手托着金刀,阮浪老泪横流。
等阮浪走了,朱祁镇这才让嘉敏坐下:“坐下吧,这是宫内,虽我不愿,但是还得让你守些规矩。”
嘉敏点头坐在了朱祁身旁的台阶上:“你怎么知道太师会派人过来?”
“傻啊,收到了我的血书,贺长安就带着人回来了,这意图还不够明显吗,但是有一个问题,我都如此看破的事情,我那好弟弟也自然是知道,这几个小子啊,在京城留不住了。”
不谈血书,朱祁镇想的没错,朱祁钰的确怕李星寒会回到京城,血溅朝堂的事情他自然听说,也知道李星寒在这些老臣当中有多大的能量,也知道那些不认同李星寒的人,也仅仅是不认同,他们根本不敢跳出来和李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