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义是主动向周宇要求过来,帮忙劝降对面的骑兵指挥官的。他作为北原的前将领,其实也不希望在知道对方必败的情况下,还把对方当做功劳拿来刷。
对面有过去的同僚、朋友,大概率也有过去手下的士兵。
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大家一起加入延寿教,去建立一个美好的国家,而不是大家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用过去朋友、过去手下的人头和鲜血变成他一步步攀上高位的功劳。
而图谷昊则是单于义去了,他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也想跟着一起去。
周宇觉得既然他们愿意“现身说法”,或许他们的作用比派一两个官员跟对方通报你效忠的皇帝全家已经全被抓了,你们还是考虑投降吧的好。
于是单于义和图谷昊带了几个侍卫,就来到了对峙双方的战场中央,等着对方过来交谈。
不多时,那边也跑过来十多骑,来到了单于义和图谷昊的面前。
虽然对方身上带着兵器,也带着弓,但单于义却大胆地拿下了头盔,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脸。
“单于义!竟然是你!”
单于义无视对方惊讶中带着愤怒的语气,反而微笑着跟对方打招呼:“哦,是巫马锐啊,还有左丘蓬蓬。又见到你们了。”
巫马锐和左丘蓬蓬只要看名字前面的姓就知道,他们是十三胡巫马家和左丘家的人,而单于义的单于家,正好和他们在地理上是“邻居”,因此过去回家时也结伴而行,也相互去对方那里走动过,大家其实比较熟。
巫马锐看了眼对方身上光鲜亮丽的漂亮金属盔甲,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背叛了北原之后,看来当上了他们的高级将领了。”
单于义早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嘲讽,所以他根本不恼火,反而顺着他的话说:“我现在是骏骑军的骑兵师师长,一个师一万骑兵。看看,都是那样的好小伙子们。”
“都是兴汉人?”
“都是胡人。”
“是你们单于家背叛了北原吗?”
“不,各家的都有,主要是鲜于家的。”
一句各家的都有把巫马锐干沉默了,他属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还以为反叛北原的大概是哪一家的家主,带着整个家族反叛了呢。各家的都有,就代表这里面的情况并不是某个家主要反叛那么简单,而是北原底层的牧民之中出了问题。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相信单于义,因为一个兴汉人领导的军队,攻入草原竟然还擒了北原皇室打下了“两座首都”,如果没有各家族胡人的配合,他认为对方不可能办得到。
左丘蓬蓬痛心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北原哪里对不起你们了。还有你图谷昊,你和单于义不一样,怎么也当了兴汉人的狗?!”
图谷昊作为第一个冲进北原皇宫的人,已经铁了心加入延寿教,加入未来由教主周宇当皇帝的统一兴汉和草原的大帝国。哪里是左丘蓬蓬一句话就能让他羞愧的。
他和单于义不一样,单于义是失去了北原军官的身份,他虽然被降职,但还真的是位北原军官,所以他反叛北原,确实要更严重一点。因此图谷昊不像单于义那样脱掉头盔,反而有些防备他们。
但他嘴上却不会输:“哼,你们怎么和那些蠢人一样,计较起胡人还是兴汉人的呢?以前十三胡混战的时代,大家就在喊你是哪一家的人,怎么帮起兀里烈来了。现在还是一样,拿胡人的身份说事。教主比兀里烈强得多,他已经把北原皇室全都抓住了,你们却还在兴汉人兴汉人地喊他,难道你口中的胡人比教主强吗?”
“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他不可能……”
图谷昊立刻打断了他:“左丘蓬蓬,你不会以为我们有那个本领带着几万胡人投入教主的麾下吧?我才当上师长没几天呢,在那之前我只是和许多人一样,只是一个从俘虏变成教主追随者的小兵。”
单于义和图谷昊的话让巫马锐和左丘蓬蓬终于能放下成见,静下心来听他们加入延寿教之前,以及加入延寿教之后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单于义和图谷昊是出色的年轻将领,他们在冬天偷袭并成功拿下了8座兴汉堡垒,成为了北原打开兴汉堡垒阵的重要推手。他们在北原将领中当然颇有名气。
可他们带2万骑兵入兴汉,却在延寿教面前碰的头破血流,打禁军随便打的他们只能被延寿教教兵打的狼狈逃窜。
而且在加入延寿教之后,他们才知道,当时教主因为对他们的动向判断失误,把骑兵和大部分步兵派到了安江道去,否则他们连那2千士兵都不一定有机会能带得回去。
图谷昊更是亲身参与了延寿教怎样用步兵围剿鲜于翰4万胡骑的战斗,亲身体验了教主“神乎其技”的指挥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