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谤一事,本不叫事。
别说秦墨染和牛威武之间,本就有不纯粹的同僚关系……
“即便没,被人说两句又怎么了?”秦墨矩哼哼道,“一个府衙同知,一个仙部指挥使,直接把人给抓了,简直岂有此理!”
沈青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道:“陛下,卢道友大度,不会往心里去……”
“哎,朕就担心这点,”秦墨矩叹道,“他大度,不就侧面烘托我秦武人的小气了?”
陛下还特别注重营商环境咧!
沈青云摸鼻子。
牛威武忙道:“陛下,微臣是兽宗……”
“孙子你少说两句,”牛大维瞪孙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说来说句,就是卢道友那句关系不纯洁。
众大佬听完,面面相觑,暗中传音。
“大佬能看出来,本座不惊讶,本座惊讶的是,大佬为何要点破?”
“是啊……诶?秋风兄,什么叫能看出来?朕妹妹怎么就不纯洁了?”
“秦道兄误会了,本座不……”
“沈小友有何高见?”
……
沈青云忙道:“微臣觉得,还是听听被告的意见。”
众大佬齐齐颔首。
“言之有理,便去吧。”
沈青云赶至府衙时,府衙官员围成一团。
覃府尹就在圈儿内,正抹泪留遗嘱呢。
“老夫遇人不淑,惨遭连坐,晚节不保,今日嘱托诸位同僚,待老夫驾鹤西去……”
“咳咳咳!”
众僚回头,见是沈青云,齐齐恸哭。
“沈经历?”
“是沈经历!”
“府尹大人,是沈经历来了啊!”
“什么沈经历,”覃府尹颤巍巍起身,梗咽前迎,“分明是我秦武的沈行走!不知沈行走大驾……哎呀,瞧老夫这笨的,沈行走快请进,来人上好茶……”
覃府尹对卢修士的身份地位能力,一无所知。
但无知并不妨碍这位老艺术家,于案发后的第一时间,从容上演为自己哭坟、给属官下遗嘱的大戏。
待入了书房,屏退左右,覃府尹更是不装了,直接问道:“总不至于……陛下要处置殿下和牛同知吧?”
这政治嗅觉……
沈青云佩服得要死,恭敬道:“覃府尹,下官奉旨前来府衙……见嫌犯的。”
奉旨。
见嫌犯。
覃府尹从有限的词汇中提取有用的信息,少顷犹豫道:“可要审录官伺候?”
“无需。”
那就不是审讯!
覃府尹当即起身:“老夫陪沈行走去大牢。”
只是送沈青云入牢,覃府尹对此事便已有了八分把握。
刚出大牢,他立刻吩咐道:“接下来,请列位将老夫的吩咐,当成头等大事来办!”
“请府尹大人下令!”
“禁口令范围扩大,禁止时间无线延长。”
“城外雕像和冰城暂时封禁,任何人不得进出。”
“去牛同知公房,收集本案一切手续痕迹,上缴老夫。”
“最后……”覃府尹犹豫少顷,狠狠咬牙,“回去准备份子钱!”
众官员大惊失色。
“府尹大人,这般拼的吗?”
“就,就怕这风口浪尖的……”
“你们懂个屁!”覃府尹眯眼道,“事贵在顺势而为。”
“但势何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