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苏玥轻微摇头，伸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道。

“大概最主要的想法，可能就是无聊吧？”

“无聊？”

“嗯，每天的生活除了演出，就是练习，总是一个人，所以就有些无聊。”

苏玥将视线看向陈秋，两人的视线刚刚有些接触就不由自主地分开。

苏玥小声道。

“不过沉浸在音乐中，自己的提升也多。”

“哈哈，毕竟德意志就是这样，好山好水好无聊，不管来多久，该习惯的人就会习惯，如果习惯不了的，大概每天想着的，就是怎么回国吧？”

陈秋不由得笑着道。

苏玥的视线略微有些好奇。

“你之前，在德意志这边生活过？”

“怎么说呢，或许在梦里？”

陈秋看向苏玥，神色柔和，缓缓道。

“在梦里，我大概就是一位普通到不行的指挥家，好不容易混到了柏林爱乐这边二团的副指挥，却在这个位置上蹉跎半生，也没有得到指挥总团的机会。”

“但是能进柏林爱乐已经非常不错了，即便是二团！”

“是啊，即便是二团，但是……作为一名指挥，这样的成绩对他来说，依旧是失败，不是吗？”

望着苏玥认真的眼神，陈秋倒是显得坦然。

“不过梦终究是梦吧，梦里的遗憾在梦醒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弥补，就算再睡过去，基本上梦到的，也都是其他的梦，我不相信以我的实力在柏林爱乐只能担任普通的副指挥，所以在那一天我就下定决心，我要成为一名顶级指挥，带着我的乐团给柏林爱乐一点颜色看看！”

说到这边，陈秋看向苏玥略带笑意的眼睛，不由得挑眉道。

“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只是觉得……柏林爱乐有些倒了血霉。”

苏玥微笑着摇头，随后继续看向窗外，喃喃道。

“不过以柏林爱乐为目标啊，你说在我们退休之前，能做到吗？”

“当然可以！毕竟你是日内瓦的冠军，未来ard的冠军！怎么，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你对我没信心？”

“当然不是，只是……”

“那么没有什么只是的，努力就完事了。”

陈秋伸手握住苏玥的手。

苏玥很明显并不怎么习惯其他人碰她。

在陈秋碰到她的那一刻，表情很明显有些愣住，就连手臂都略微一僵。

但是很快，她的表情重新变得柔和，原本平放在桌上的手，也在陈秋覆盖住的时候，反过来，与陈秋十指相扣，不让他松开。

苏玥那纤细且修长的手指在陈秋略显粗大的手中显得格外小巧，就如同被抓住的金丝雀一般。

仅仅只是这十指相握，便勾动了陈秋的心。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牵着手，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过了不知多久，车辆已经行驶穿过卡塞尔，陈秋才缓缓道。

“话说，你什么时候决定回到乐团？如果没有你的话，乐团想要在国内获得更高的成绩，可能略微有些困难。”

“大概再过一年吧，我会提前修完音乐家学位，然后就可以准备回国了。”

“不打算继续在德意志这边深造学习吗？与萨宾梅耶学习的机会可不多。”

“那么你是想我回国呢？还是不想我回国？”

“我……”

陈秋望着苏玥平静中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由得有些无奈，略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有些矛盾，毕竟按照我的私心，如果乐团想要最快速的发展，想要完整体，那么你回来肯定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想要你个人的发展，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边继续发光发热。”

“所以，我和我的老师聊过了。”

苏玥捏了捏陈秋的手，望着陈秋的眼睛极为认真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