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什么安排?”他问。
沈欢言如实交代:“会在南城休息两天然后出发下一个城市,之后的两个月大概不是在演出就是在演出的路上。”
“中途不回来了么?”
“看情况吧,如果中间能多休息两天可能会回来,但毕竟是新剧又是新场地,适应舞台总得花些时间。”
陈放点点头发动车子。
秋末的夜,街上没太多人,连招牌霓虹的光也被清冷的雾气包裹。
沈欢言将头偏向窗外看着缓慢向后倒退的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当时从陈放家里搬出去时她说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忙,虽说不是谎言,但实则也是阻止对方与她联系。
如今再说类似的话却并无此意,也不知陈放是否会误会。
沈欢言想了想,又转过头看向陈放,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回来的。”
陈放笑了,很轻一声,却能听出心情不错。
他点点头,说:“知道了。”
车子行驶平缓,最后在家楼下停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道别。
熄火后不大的空间里一片寂静,车外寒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连带着心跳声也格外清晰。
沈欢言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心口的跳动,她一边压抑自己没来由的情绪,又听见陈放开口。
“我发现,好像只有吴悠喊你阿言?”
沈欢言点点头,想起刚才男人口中“阿言”这称呼,笑说:“所以你是第二个。”
陈放又问:“那以后我都这样喊你行么?”
沈欢言:“当然。”
没想到她应得如此爽快,至少在陈放心中,“阿言”两个字是完全不同于其他称呼的亲昵与密切。
沉默片刻他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阿言。”
沈欢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嗯?”
“我试试吧。”他说。
“之前你说害怕感情成为工具,我试试让你忘掉这些,至少能坦然地选择或是拒绝我。”
—
结束首演后沈欢言有两天休息,正好这段时间吴悠也忙完闲了下来,俩人便约着出门逛街。
漫无目的几个小时最后收获缺缺,肚子也开始抗议,最后她们找了家轻食餐厅当晚饭。
除了沙拉和小吃拼盘,吴悠点了杯热可可,沈欢言则要了杯海盐咖啡。
没几分钟两杯饮料先上来,吴悠晃了晃杯子里的热可可又喝了两大口,感叹说:“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偏爱咖啡,又苦又难闻。”
沈欢言耸耸肩,“你呢就是吃生活的苦吃少了,咖啡这苦味跟生活的苦相比算什么。”
“哪儿就吃得少了,前段时间因为文案和剪视频天天加班都深夜,熬的夜起的早比我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还有实习期的薪资真的好低,我也终于理解爸妈赚钱的不易了。”
“知道钱难赚了吧,当初还不肯收我房租,要真没拿你实习期估计每个月都得月光。”
吴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不是不好意思嘛。”
“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说了我可能得长住,你要是不收我可能真就不敢住下去了。”沈欢言说着喝了口咖啡,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我这一年也没见过我爸几次,但他至少在钱上还算挺大方的。”
俩人边吃边聊,又见咖啡店的门被推开,沈欢言顺着风铃声抬起头,看到何沫挽着一个男人走进来。
不同于上次的许耀,这回这个的男人稍显纤瘦端正,但不变的依旧是他近中年的年纪与阔气的姿态。
俩人只稍等片刻就拿着咖啡离开,全程不过几分钟,自然何沫也没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沈欢言。
等他们走后,吴悠好奇问:“那何沫,是换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