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州姜氏的名号,我等都听说过,失敬。”
曹夫人就近看着玉牌:“这牌子做得真是精致,不知可有什么典故?”
妇人侃侃而谈:“夫人请看,玉牌中间的姜字自不必说,边缘的镂空花朵,代表的是女子,而男子的则是枝叶,姜氏的规矩,但凡嫡支,男女都有。”
“原来如此。”曹夫人点头。
她微微笑,笑容意味深长。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
“各位,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众人回头看,见三个女子走进来,最前面的淡色衣裙,深蓝色大氅,低调贵气,眉眼乍看温和,细看此时藏满冷意。
正是姜如环。
她身后是姜棠梨和女医打扮的颜如玉。
沈文琪脑子一懵,不知她怎么会来。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如何解释?
曹夫人诧异道:“沈夫人?你怎么……”
她转头看身边的妇人:“那位才是沈夫人,那你是何人?”
姜如环扫一眼妇人,又看沈文琪:“她是何人?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沈文琪回神,尴尬地笑笑,站起身来道:“夫人,你怎么没在家休息?我这不是怕你身体没好,才没有告诉你。”
曹刺史沉下脸:“沈司马,你这是何意?当初本官还问过你,尊夫人可能来得了,若是不行,也不要勉强,你怎么……”
“显得本官如此不近人情,好像非逼你来似的。”
沈文琪心里叫苦:“不,不是,刺史大人误会了,下官绝无此意。”
曹夫人道:“那你也不能随意找个女子来糊弄我们,还什么感染风寒,你们可真能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她又打量那个妇人:“行了,就别遮遮掩掩的了,赶紧把你这玩意儿摘了吧。”
妇人双手紧握,并没有要摘的意思。
姜如环上前一步:“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何人,冒充我的身份,竟然还有玉牌。”
妇人缓缓把玉牌收起,没有说话。
颜如玉低笑一声:“怕是故人吧。”
一句“故人”,妇人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
沈文琪也有点恼了:“闭嘴,一个下人女医,这有你说话的份?”
他又看姜棠梨:“不是我说你,自从你来了之后,这府里就没有一刻安宁,连带着个下人都不懂规矩,究竟是怎么教的?”
姜棠梨现在可不忍他:“沈文琪,你别把扯开话题,也别往本姑娘身上胡乱栽错,到底谁不懂规矩?你自己骗婚骗财,在外面养外室,还怀孕生子,现在倒说我们姜家人不懂规矩,你怎么那么大脸呢?”
众人哗然。
曹夫人的目光也落在妇人的小腹上:“啊,你,她……你们这……”
妇人手抚住小腹,没有说话。
沈文琪沉下脸:“姜棠梨,你别胡说八道!”
“你吼什么?”姜如环声音冷淡且平静,“她哪个字是胡说?你且说说看。”
“沈文琪,你是没有骗婚骗财,你还是没有养外室生子?”
“你自己说说看。”
沈文琪僵持片刻,忽然极慢地笑起来,眼神阴毒可怖。
“我倒是想和你生,你生得了吗?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中意,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亲,能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