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皇后不顾太后已经休息亦或是在念经,觍着个脸张口就是要求见。
深深践行一个道理:睡什么睡,起来嗨啊,帮她干活!
于她而言,反正这个死老太婆只要不死,她随便作。
竹息黑着脸出来,“皇后娘娘里边请”。
皇后跟没看到似的,抬头挺胸翘屁股,大摇大摆走进去,派头比皇上那个儿子来了都大。
太后极其看重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她是太后如今唯一的希望,太后只能忍着她。
“给皇额娘请安,漏液来此打扰实非得已,情况紧急,还请皇额娘谅解”。
太后不想谅解。
太后难受得不要不要。
斗了一辈子终于登顶夺冠,鬼知道为何还要经历夜半从床上被人强硬扒拉下来的苦楚。
当真憋屈。
但太后的确又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看着一丝不苟的皇后,想到彼时的自己妆都没梳的被迫起身,冷声道,“起来吧”
“说说,又怎么了,值当你这样”。
皇后马上端出一副替人喊冤的姿态,叽里呱啦一通说道。
既把年世兰说成阴狠毒辣的罪魁祸首,又不忘把文鸳嘴成不分情况有意扣住皇上的妖姬,顺便把太后身边新进晋专职女仆沈眉庄无辜受伤一事拉出来溜了一圈。
太后皱着眉毛听完,又皱着眉毛信了一半,而后抬起怀疑的眼眸盯着对坐满脸贤惠的宜修。
猜测这件事有她几分手。
皇后一看就想骂娘了:不是,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肃喜是两面间谍不错,可也是端妃同年世兰的锅,她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坐上璧观的。
干干净净得很。
“皇额娘何故如此看着儿臣?”。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太后对她的脏事了如指掌,直言问,“这件事当真年氏所为?”。
栽赃嫁祸,祸水东引,怎么看都是她这个好侄女的风格。
皇后脸一黑,这下是真冤枉了:
“皇额娘何出此言,儿臣也都是到碎玉轩后听那甄氏说的,人证物证俱在,不过,若是皇额娘觉得有不妥之处,再多加查证也确实应当”。
太后见她这样坦荡,倒是也勉强信了一分半,但也只能是这一丢丢,没有再多了。
“行了,你回去吧,火烧宫殿戕害主位嫔妃,行径恶劣胆大妄为,这件事哀家自会处理”。
皇后满意的勾唇,想到什么又停下犹豫了片刻,斟酌道,“那瓜尔佳氏~”。
太后神色瞬间一禀,皇后立马乖乖闭嘴,知道太后这是只会收拾年氏,不管瓜尔佳氏的意思了。
不过皇后还是开开心心把人证物证打包丢下,拍拍屁股走人,前有甄嬛顶着,后有太后扫尾,最好年氏立马死了,皇上便是怪罪,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太后看着皇后不加掩饰的雀跃背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纯元太心软,宜修又太心狠。
都不是最适合做皇后的。
可她没得选,为了延续家族荣耀,她只能一条路闭着眼睛走到黑。
咱也不懂乌拉那拉氏同她乌雅氏有毛线关系,除了回回掰扯家族荣耀的时候都得提上一嘴乌雅氏,别的可是一点实惠不给。
真是白瞎了拼生拼死拼命爬成太后。
对于皇后拿来的所谓证据,太后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下令自己人去查。
次日一早正好是休沐,无需开什么大朝会,得到结果后太后便让人请来了胤禛,直接去的储秀宫拉人。
彼时的胤禛刚睁眼,察觉怀里已经空空荡荡,他抬头在床上扫了一圈,才终于在某个鸡脚旮瘩里发现团成一团的文鸳。
他过去拉开被子瞅了一眼,“……睡得脸都红红的,不会很闷吗?”。
文鸳睡得喷香,像是察觉到头顶亮几分,便缩啊缩的轻轻蠕动,跟着本能蜗居到了床中央。
胤禛看着她这一溜烟的操作直接笑出声,目光最终定格在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坨上,伸手轻轻拍了拍。
起身,下床。
苏培盛也是这会儿方敢推们进来,整装待发后才组织语言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倒腾了一遍。
最后补充道,“……太后宫里来人,说是请皇上过去一趟”。
“哦,对了,莞嫔娘娘被皇后娘娘安排去了沈贵人的存菊堂暂住”。
胤禛淡淡颔首,漫不经心理了理马蹄口,跨步离开前还扫了紧紧裹着的床幔一眼。
身形顿了顿,说,“着人去一趟景仁宫,晓谕六宫,宓贵人瓜尔佳氏晋嫔位,迁居……储秀宫正殿”。
苏培盛低垂的眼眸瞬间瞪成牛,“……嗻~奴才这就去办”。
了不得啊!
才小一月没有吧,登云梯呢,就成嫔了?
这可真是正儿八经的无子封嫔,风光无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