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司空揽心神震荡，一个没站稳，向前跌倒，膝盖撞到了石箱上。

轰隆隆——

整间石室剧烈摇晃，仿佛在经历地震，所幸李晟和张扶鸾眼疾手快，同时按住石箱，停住了震荡。

‘欲既不生，心自静矣。心既自静，神即无扰。’

张扶鸾默念清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松开按住石箱的手，“都别动，这箱子就是我们身处的石室。”

司空揽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某种意义上，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三维的鬼打墙，或者说佯谬空间。”

李晟平静道，佯谬空间指那些脱离空间逻辑，在现实世界不可能实现的图形结构，比如无限上升的潘洛斯阶梯，荷兰版画家埃舍尔的无尽楼梯画作，

这种艺术风格在后世影响甚广，比如电影《盗梦空间》，电子游戏《纪念碑谷》等。

“从石室外面我们三个人的身高来看，两个嵌套空间的比例大约是14:1，基本符合石室与石箱的比例。”

李晟沉吟片刻，问道：“二位，你们谁愿意上去探查一番？以确保石室外面并非虚假影像，而是真实存在的房间。”

三个人里，轻功最好的大概是司空揽，奈何他已经被眼前景象搞得晕头转向，脸色煞白。

“我去吧。”张扶鸾将短剑系在腰间，抬头看了一眼。

石室层高七米，比现实世界撑杆跳的奥运纪录还要高一些。张扶鸾环顾房间，琢磨着哪面墙的坑洼比较多，可以借力施展轻功。

“不用那么麻烦。”

李晟从夜行衣上撕下一截细布条，手指捏住布条两端，缓缓垂入石箱。

而石室顶部的暗门，也同时垂落下一根粗而厚的黑色布帛。

张扶鸾默默伸手拽住布帛，李晟往上轻拉布条，布帛也同步上升，将道士带到上层空间。

‘福生无量天尊’

张扶鸾紧抿嘴唇，到了上层空间，他的身高并没有变化，但整间石室在他眼里放大了十四倍，李晟和司空揽赫然成了七丈多高的巨人。

而在李晟和司空揽二人的视角中，则是身高十二厘米的张扶鸾，从地上石箱的暗门里，“爬”了出来。

李晟蹲下身，俯瞰着小号张扶鸾，沉声道：“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而上层空间的巨人李晟，也同步俯身大声喊话，声波震荡掀起的狂风吹得张扶鸾衣物烈烈摆荡，只得拔剑钉在石箱上面。

“阁下，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吧？”

待到回音消散，张扶鸾无奈站起来，幸亏他在龙虎山清修多年，是有道人士，换个普通人来，恐怕会原地吓出巨物恐惧症。

“不好意思，戏瘾犯了。”

李晟重新拿起布条，垂下暗门，将张扶鸾放了下来。

“呼”

张扶鸾双脚落地，长松了一口气，凝重道：“现在可以确定了，上层石室，确实就是石盒。”

在上层空间，他用剑钉在石盒上面，

返回下层空间后，这一层的石盒顶部，确实有剑尖戳刺留下的微小白痕。

证明两个空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