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詹大人明知故问了!”
语罢,刘保儿身子一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见此情形,詹徽哪里不清楚乃是朱标召见。
可也正因为知道是朱标召见,此刻的詹徽心中愈发惶恐了几分。
踏足院中,詹徽似蜗牛挪步般,缓缓朝前挪步。
直到看见朱标正坐于堂上,詹徽这才明白自己终究躲不过去,旋即一咬牙,大步踏入殿内。
“臣詹徽,有罪!”
“罪在何处?”
听到这话,詹徽微微一怔,旋即道:“臣罪有三,一来劝阻陛下施行仁政,此举有失人臣本分。”
“二劝阻陛下增加俸禄,此为不诚。”
“三臣心中另有盘算,此为不忠。”
明白自己那点小心思断然瞒不过朱标,詹徽索性不等朱标发问,直接说道。
“臣私下盘算,我朝俸禄虽不算多,可足够官员一家口粮。”
“故当庭劝阻,借此沽名钓誉。”
“还有吗?”
见朱标眸光冷淡,似不掺杂任何感情默默注视着自己。
詹徽两指相叩,待指甲嵌入皮肤后,这才下定决心道:“还有!”
“臣心思诡谲,妄图借劝阻陛下增加朝臣俸禄,与满朝官员划清界限。”
“臣想以此求得陛下信重拔擢!”
“臣心怀叵测,还望陛下严惩!”
看着詹徽再次叩拜的惶恐模样。
此时朱标却格外平静。
果然没错!
詹徽是想将自己打造成孤臣的形象,好换取自己的信任。
毕竟为天子驱使,没有党派,没有亲友的孤臣最为可用。
抿了口茶后,朱标语气淡漠,冷冷问道。
“你当庭劝阻朕增加朝臣俸禄,可有向太上皇献媚之意?”
“这”
此话一出,詹徽瞪大了双眸,很是诧异的抬头看向朱标。
就凭他这副样子,朱标显然也是猜对了。
“咚~”
伴随一声脑袋砸地的巨响,詹徽忙叩拜请罪道:“臣心怀鬼胎,实乃不赦之罪。”
“还望陛下严惩!”
“起来吧。”
不愿听詹徽继续认罪,朱标直接命其起身。
毕竟他是当庭谏言,仅论今日之事也算半个言官。
倘若自己当真重罚于他,帝王威名受损是小,若是让朝臣以为自己听不进谏言,日后不敢直谏那才是大。
而听到朱标准其起身,詹徽迟疑片刻,这才战战兢兢站起身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待他再次抬眸看向朱标之时,朱标脸上却不见任何怒意,反而表情很是温和的注视着自己。
“陛陛下,臣”
“将私下盘算尽数说出,你倒也算坦诚。”
“不过朕要让你好好想想,为何此时增加朝臣俸禄!”
“嗯”
微微沉吟过后,詹徽立即说道:“臣听闻昨日陛下拨款一千五百万两用于凤阳三司,并从皇家内帑以及国库各拨出二十万两,用于赏赐三司匠人、官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