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他说的越多,反而错的越多。
朱标轻叩了下桌案,将其打断。
不过不等朱标出声,却见那柳思南继续出言嘲讽道:“倘若明廷此刻召回我王,于诸国眼中明廷便有软禁我安南国主之嫌。”
“届时爪哇使臣如何让大明自处?”
“这”
当看到李冠鑫眸光呆滞,此刻愣在原地顾自沉思。
柳思南随即拱手冲朱标拜道:“大皇帝明鉴,我王未曾通报,返回朝中,绝无对上国不忠之心,更无非议上国之论。”
“实乃是爪哇使臣不依不饶,我王担心此人以苦主身份大肆哭诉,求大皇帝严惩我王。”
“故而我王这才离京。”
“然此计乃是在下之意,若有过错在下难辞其咎!”
柳思南戛然而止,甚至都不等朱标开口表态,他便卯足了劲儿朝着一侧墙壁撞去。
只不过!
似胡季晨那般突如其来终究是少数。
况且蓝玉也是早有准备。
就在他刚冲出两步之时,却见蓝玉猛地伸手,下一秒直接将柳思南给按在了地上。
“大皇帝,外臣愿以死谢罪!”
看着被按在地上还一再求死的柳思南,朱标眉头一紧,沉声斥道:“你安南真将我朝殿宇视作行刑的菜市口?”
“胡季晨于奉天殿上撞死而死,你柳思南连朕平日所居宫殿都不放过 ?”
“还是说在你安南国民心中,对我大明毫无半分敬畏!”
“这外臣不敢,外臣不敢”
当看到朱标微微示意,蓝玉这才将柳思南放开。
待确认他没有求死之意后,蓝玉这才理了理袍子,郑重站在一旁。
也是此时。
朱标率先看向李冠鑫道:“爪哇使者方才所言,有个字却是说错了。”
“啊?敢敢问陛下,臣也何失言之处?”
“方才使者说安南国主乃是‘逃’出我朝京城,这个逃字用的极不恰当。”
“凡朝使大明,我大明自不会限制使臣自由。”
“若想离朝,通报一声即可,何需逃走?”
“可是陛下,土门钉”
“土门钉一事确实需要时日方能解决,总不能土门钉之事一日不解决,朕便要留安南国主在我大明一日吧!”
“陛下仁德!”
明白陈睨得以逃出大明京城,乃是自己掉进了柳思南的圈套。
而且方才柳思南所言也是有理。
若朱标此时勒令陈睨回来,还真有软禁他国国主要挟他国之嫌。
所以听到朱标这番话,李冠鑫微微颔首便也不再多言。
“柳思南。”
听到朱标声音的一瞬,柳思南眸光淡然,很是恭敬的拱手一礼。
“倘若大皇帝要借我朝离开大明京城,向我安南发难,臣定会死于大明境内。”
“饶是此时外臣求死不能,可大明辽阔,难不成就没有三两黄土能埋葬小人?”
“纵然陛下一路护送,可等外臣回抵安南后毒发身亡,想来依旧能劝阻大皇帝对我朝发兵!”
不只在柳思南眼中,其他诸国也都是看法一致。
大明虽强,可终究在乎体统。
哪怕诸国之间若有战事,也多求一个出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