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当看到徐达面露轻视的一瞬,井上诞身子猛地一怔,随即表情凶狠,朝着徐达便扑了过去。
只不过还不等他靠近,几名将士勒紧绳子,立时便将他束缚在地。
而看到井上诞趴在地上,似乎还有些不太死心。
徐达眸光依旧冷淡,继续说道:“若你不知此法,只想向北突围,游击我军。”
“那还当真不需本将亲自领军,换我军中任一将帅都能攻破北面城门。”
“胡扯!”
“胡扯!”
“我朝兵败,是败给了你明军人数众多,败给了你朝军制,败给了国主无能。”
“我军兵败,和将士之勇没有干系,和本将谋略更无相关!”
井上诞愤恨之下,用脑门不断砸向地面,似是为了让众人信他所言。
然而看着井上诞目眦欲裂,嘶吼出声的狼狈模样。
在场众人却也无人同他争辩,压根无人理会他当下所言。
也是此时。
在井上诞不停嘶吼的同时,摄津能秀刚想缓步上前,可碍于脖子上还系着绳子,只得站在原地冲朱标温声说道:“妾身前幕府将军足利义满之妻摄津能秀,见过大明皇帝陛下。”
“亡夫悖逆,忤逆上国,还请大皇帝恩准。”
“准妾身同幼子为天朝效力,为亡夫偿还罪孽。”
语罢,摄津能秀欠身一礼,虽经历战乱身上全是脏土,可盈盈之姿却也似蒲柳无力,随风摇晃。
那悲苦的可人模样,或许还真能博得曹贼们的同情。
自然!
朱标对这个未亡人没有半分兴趣。
相反,朱标更觉得这摄津能秀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柔软。
方才所言,摄津能秀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在她嘴里她投效大明并非走投无路,反而还是为亡夫偿还罪孽。
若真是如此,朱标不允反倒还显得大明小家子气。
“夫人既如此明白事理,为何先前不曾投效我朝?”
“妾身蒲柳之身,只得随势而为。”摄津能秀说着,两行清泪不禁滑落。
泪珠在满是灰尘的俏脸上留下格外分明的两条泪痕,加之她原本姿色便不寻常,此刻竟有种破碎的美感。
可即便摄津能秀如此柔软可欺,可朱标却依旧不为所动,冷冷说道:
“夫人言外之意,可是说你倭国北朝不受我朝教化,我明军所到之处皆有倭兵抵挡,乃是倭国各部族不听号令?”
“嗯”
听到这话,摄津能秀一时也不好应声。
毕竟倘若她当真点头,那便是说倭国兵卒拼死抵抗,皆是自作多情。
她母子二人早有倾慕大明之意。
也就在摄津能秀微微愣神,不知该如何开口之时。
朱标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足利义满死于高丽战场,你儿子足利义持顺势接替其父,担任北朝幕府大将。”
“可身为倭国军政最高统领,却不能约束北朝之兵,任由倭国兵士抵抗我朝。”
“摄津!倘若如此,你母子二人如何能为我朝效力,你母子二人又如何弥补足利义满犯下的罪孽?”
当听到朱标语调愈严,声音愈隆。
摄津能秀先是一顿,随即双腿一软,就好像是被朱标吓到一般,直接瘫坐在地上。
“妾身妾身”
见她还是如此作态,朱标看向一旁,当即说道:“何义山,告诉众人,他们北朝在高丽境内犯下的滔天罪行!”
“是!”
何义山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倭国北朝,其统帅足利义满霸占高丽秋南道,屠戮秋南道高丽百姓十数万人。”
“一道百姓无论老幼妇孺,皆被杀害。”
“而后北朝兵卒鸠占鹊巢,霸占高丽百姓田舍、房屋,竟不知廉耻,自顾自的生活下去。”
“还有!”何义山双眸愤恨,继续说道:“足利义满伙同高丽叛臣欲围攻我大明将士。”
“摄津夫人听到了!”朱标眸光戏谑,沉声质问道:“如此滔天罪孽,仅凭你母子二人如何偿还?”
“妾身”
“九江!”朱标看向李景隆继续道:“对倭一战,我军将士阵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