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上,明炫哭得撕心裂肺。
孟雨心痛无比。
一直在一旁沉默没说话的楚子睿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塔楼上几近癫狂的孟蝶暴喝一声道:
“孟蝶,快住手,别吓着孩子!”
孟蝶忍不住手一顿,一看是楚子睿,轻蔑的看了一眼,道:
“吓我一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将军啊,一两年没见,楚将军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如从前那般英俊潇洒,器宇轩昂。”
楚子睿冷声道:“你好歹还是太子殿下的皇姨母,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下手,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孟蝶揶揄道:
“哟,楚将军这是心疼了吗,不过你究竟是心疼这孩子,还是他的娘亲呢?”
楚子睿怒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快放开他,欺负一个一岁的孩子,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孟蝶眼神复杂看向楚子睿。
他曾是她真心爱过的男子,如今却为了一个抛弃他的女人,大声斥责她。
孟蝶虽然松开了擒着明炫的手,还是忍不住不甘心道:
“不知道孟雨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既不记恨她对你始乱终弃,还能死心塌地帮她在京城守护孟彦辰,如今竟还护到他与别人生的孩子头上,这可真是……”
她又瞟了孟雨一眼,意有所指道:
“我说皇姐,别的地方我不服你,但驾驭利用男人的手段,我倒还真是不得不服呢,呵呵呵……”
这时,宋承君恰好赶到,他拂开众人,走上前来,扬声对孟蝶道:
“孟蝶公主,陛下既然已经答应你的条件,我劝你们见好就收,若不小心惹怒战殇陛下和你父皇,对你和赤旸都没有任何好处!”
默影也来到栏杆处,和孟蝶并肩而立,他指着宋承君道:“蝶儿,他又是谁?”
“呵。”孟蝶眼里的嘲讽之意更甚,故意大声道:
“他呀,叫宋承君,是我朝丞相之子,任职兵部侍郎,也是我皇姐的老情人,皇姐当初为了查北境楚云天的案子,和他不清不楚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她还是审时度势,攀了明煜的高枝。”
宋承君懒得和孟蝶耍嘴皮子,并没有辩解,淡声道:
“孟蝶公主,我今天给你带了个人来,希望你看在他的份上,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不然,恐怕你在这世上最后一丝牵挂,也会化作泡影,那你可真的变成无根浮萍,行尸走肉了。”
“最后一丝牵挂?”孟蝶眼里满是痛楚,寒声道:
“我的母妃和母族全都被父皇赐死,我哪还有最后一丝牵挂!”
她早已是无根浮萍,行尸走肉。
在赤旸,虽然被现任国君默影垂青,百般宠爱,但她由于之前小产大出血,身体受损,太医说,以后也很难怀上子嗣。
一个没有子嗣的贵妃,娘家不闻不问,母族没有一个亲人,等青春消逝后,最终还是会落得个被厌弃,不得善终的下场。
宋承君一摆手,围在面前的军士自动让出一条道,两名军士押着一个穿着囚衣的青年男子上前。
正是孟彦奕。
宋承君道:“孟蝶公主,我劝你,为了自己和你的二皇兄能得个善终,就此收手,以后二皇子说不定有机会能将功补过,你们兄妹二人还有相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