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万没想到——
“你打过一次孩子?”医生调出了4年前她做人流的手术。
“嗯。”
医生接下来说的话让她脊背发凉。
说她第一次怀孕就是意外怀上的,因为她体质特殊,难以孕育。
若是孕了就不能打掉,否则会终生不育。
也就是说,她以后不会有小孩儿了。
这一次也不是怀孕,是肠胃炎。
她走出医院时,感觉昏天暗地,像被人抽了筋剥了骨。
天色渐暗,她拿着检查单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一阵天旋地转,一身冷汗,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些。
她想起当年怀孕,南景修把她带到另外一个城市去打胎。
医生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打,否则将永远做不了母亲。
可是南景修和医生单独待过,后来她就被安排进了手术室。
之前跟她发生关系,南景修都用套。
自那以后他就不用了,一次没用过。
她想,他应该是知道她不能再怀孕,所以才那么放心。
她心口像是被南景修的手一下下的碾碎,遍体鳞伤,撕心裂肺。
她瘫软在凳子上,脸色发青,很快胸口开始疼,上气接不上下气,整个人都在痉挛。
醒来时她在观察室,医生说她休克。
人生第一次因为痛苦而休克昏迷。
她强行离开医院,打车去了南氏酒店。
她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往下淌,可她还想问问南景修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害的她一辈子做不了母亲。
为什么一点不爱她,又还要替她挡那个车祸。
她看到了宾客云集,看到了客人们推杯换盏,看到了结婚的喜气洋洋。
她要进去,一名服务员过来拦住了她。
她的声音嘶哑又冰冷,“我找南景修。”
“跟我来,南总还在客房休息。”
她跟着服务员去客房。
“您稍等,南总马上就来。”
南风在房间里等,时间流逝,窗外响起了爆炸声,绚烂的烟花如雨而下,美的空前绝后。
她到窗前,却看到了对面的套房。
南景修衣衫凌乱,白絮的吊带裙半退,两人躺在床上,正在亲吻。
她瞳仁陡然扩张,呼吸差点衰竭!
“南……”她想让他停下,一开口,两个字嘶哑的堵在了喉咙口,粘稠涩苦。
别亲她。
停下来。
离开。
哪怕这声音在心里嘶吼,她还是吐不出一个字。
她崩溃的拍打着阳台的窗户,悲痛的喊叫,眼泪决堤,心里如同死去。
泪眼模糊里看到南景修撑着身躯,微微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絮,深情款款。
然后他脱了白絮的衣服。
南风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砰的一下砸到了窗户上,窗子碎了,也没能阻止他与白絮的亲吻抚摸。
南风痛不欲生。
“呵呵。”身后南夫人来了,她笑,“你难过伤心?你蠢不蠢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免费的可以取乐的女人罢了,他怎么会爱你呢,我儿子看重的永远是利益。”
南风回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往下,她说不出话。
南夫人抽了纸巾给她,眼里是轻蔑和嘲笑,“擦擦就走?你再看就不礼貌了,他们很快……”
南风可以不回头,禁不住回头看,他们都已光溜溜。
她撒开腿就跑,她的世界已经倾盆大雨,已经轰塌。
与此同时,南景修停下了,他扭头。
发红的眼睛和被酒精以及药物剥夺的理智,让他大脑麻痹。
但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他看到了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