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说：“无可奉告，根据相关的法律，即便你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起诉我，我也有权保持缄默。”

莱德说：“我问你不是因为我没办法查到你的信源，我只是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你那张照片拍摄的角度、时间、地点，都是线索，你猜我能不能在一天内查到你的线人是谁？”

“那你就去查吧。”

费尔咬了一大口汉堡，不屑道：“如果你还有那么多时间去查，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我无所谓。”

莱德心头微微一动。

果然是老狐狸了。

线人肯定跑了。

否则费尔不会那么淡定。

他说得没错。

查也是白查，浪费时间。

费尔吃完汉堡，看看表说：“还有23分钟。”

莱德上校压住怒火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到底要得到什么？”

费尔吮了一下手指说道：“正义。为了纳税人的权利和正义。我们纳税不是让你们军方拿去干私活的，不是让你们打着打击毒品的幌子去干涉别国内政的。”

“哈哈哈哈！”

莱德忍不住大笑起来：“费尔，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啊？你以为我信你这种说辞？正义？噢，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在我面前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刚出道的愣头青记者，你都四十二岁了，你以为你还年轻？在这行混了那么久，你还相信所谓的正义！？fuck！别在我面前开国际玩笑。”

费尔拿着咖啡，听着对面莱德上校的调侃和讥笑，依旧面不改半分颜色。

到临了，才缓缓说道：“好吧，那我就直说了。”

“这就对了。”莱德这才点起了头：“开诚布公多好？你我都不是什么幼儿园小北鼻，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退兵。”费尔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什么？！”莱德上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费尔很认真重复第二次：“退兵，马上让哥政府军退出这次行动，不要掺和进去。只要退兵，这个新闻我就不再发布，对外保持沉默，冷却处理，最多一个月，它就没热度了，读者和观众都是健忘的。”

莱德上校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最后，他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名记者。

“费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在干预我们军方的行动，难道你就不怕得罪上我们？”

他本以为用这句话能恐吓住费尔。

毕竟没人愿意跟美国军方作对。

尤其是费尔这种曾经的战地记者，他知道军方的能量。

“fuck you！”

费尔突然朝他竖了竖中指，非常鄙夷地说道：“莱德，你是在恐吓我吗？”

莱德目光一点没有退缩，依旧死盯着费尔，嘴里一字一顿说：“随你怎么想，我更愿意把刚才那番话当做一个老朋友送给你的忠告。”

“哈哈哈哈！”

这次轮到费尔大笑起来。

“得罪你们？难道我还没得罪过你们吗？噢！别跟我在这里装无辜装纯情，莱德，我现在这样难道不就是拜你们军方所赐？我所在的杂志社给我高薪诱惑我签订了一份陷阱协议，谁在背后搞鬼你以为我不知道？约瑟夫和你们老板什么关系你觉得我是瞎子，是聋子？拜托！我早就见识过你们的手段了，下一步你是想派人干掉我吗？”

莱德没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起来。

足足两分钟。

莱德忽然收回了目光。

“费尔，撤军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你是在为谁做事，但我提醒你，你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

说完，他起身然后算账，最后扔下自己那份钱——这意味着此次会面大家没能达成一致，各走各路各买各单。

他径直朝咖啡馆门口走去。

刚走两步，被费尔叫住。

“莱德，等等。”

“怎么？你回心转意了？”

“不，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

费尔用十二分认真的口吻对莱德说：“国会军事委员会有人对我手里的东西很有兴趣，我不想闹大，所以一直拖延，如果你们执意不听我的劝告，不撤兵……”

他竖起一根手指。

“二十四小时后，这份资料会落在他们的手里。我知道你们需要时间请示和开会研究并且和各政府沟通，但我告诉你，你们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莱德呆立原地，片刻后，他铁青着脸转身离开，重重地把咖啡馆的门推开，又重重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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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