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刚才的事,尤素福的眼眶就红了。
宋和平没想到这胖子的情绪如此激动。
于是连忙安慰道:“兄弟,是不是军火的事情给你惹麻烦了?”
尤素福摇头。
“宋,我的好兄弟,这事跟你无关。我的姑父今天死了……”
“啊?”
宋和平惊讶之余,更疑惑了。
尤素福的姑丈死了,跟联安会的高官有什么关联?
他只能安慰:“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照顾好他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尤素福说:“他本来不该死。”
话到这,抽泣了两下,抬手去抹了两把眼角。
然后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尤素福的姑父是临管会的一名中层官员,他属于反傻大木的那派,所以联军入侵巴克达后,他顺理成章被本地的势力拉入临管会担任职务。
也正是他的帮助,尤素福才能在物资处捞到一份差事。
要说姑父是他的恩人,也没毛病。
尤素福这人别看贪财,但对家人是好得没话说。
尤其是帮过自己的亲人。
像萨米尔那样见了尤胖子就各种奚落,各种看不起他,尤素福也就只是回怼几句,不会翻脸。
这就是胖子尤素福的优点。
胖子姑父是今天下午死的。
遇袭身亡。
就在绿区外头,在巴克达城中。
他出去办个事,回来的路上后面冲上来一辆车,对着他们就突突突几梭子。
这种谋杀临管会官员的事时常发生,倒也不新鲜。
按照尤素福的说法,姑父本不该死。
对方枪法贼烂,搂了两梭子弹只打死了司机。
他姑父也是个猛男,车停了就推门下车拔出手枪跟袭击者干起来了。
结果当然是没干过对方,被对方给干死了。
下午?
城里?
回绿区的路上?
宋和平越听越不对劲。
他忽然想起下午回来时候看到的那起袭击。
想起了趴在车旁死去的那位大约五十来岁身穿长袍身中数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
我去!
兴许这就是尤素福的姑父了。
自己还跟厨子他们几个无聊地下注了两百美元,最后还赢了……
这事可不能说,宋和平觉得还是让它烂肚子里吧。
早知道是尤素福他姑父,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还真会救一下。
没想到啊……
“你姑父的事,跟联安会有啥关系?”
宋和平小心翼翼地打听。
尤素福说:“兄弟,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在临管会、联安会、重建委员会里头工作的本地人都被不少人看作是叛徒,是卖国贼,所以很多人想要杀我们。”
“按理说,为联军工作的人是受到保护的,那些职务高的官员多配备至少两名保镖,如果是临管会那些委员们,保镖更多。而我们呢?我们这些不大不小的官员,根本没人搭理,没人给我们配备保镖,我还是兄弟你帮忙,才给我配了两个保镖呢!”
宋和平问:“你们自己也可以聘请保镖嘛,一个两百多美元,又不是给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