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纪很小就来了嘛,醉芳楼都是挑一些年纪很小的女孩进来后培养的,最小的几岁的也有。”
纪卿沉就在一旁听着,然后季忆继续问:“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入正题了,原来这才是季忆的目的,纪卿沉想着。
“公子问的是哪方面的?”
“任何,长夜漫漫,你们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谁的故事最有趣最不可以思议这位公子有赏。”季忆说着看向纪卿沉。又来?宰我宰上瘾了是吧。纪卿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钱包。
“哇,那我先来。”有位姑娘抢着说,“几年前,有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头来这里叫了三位姑娘过夜,第二天居然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这算什么不可以思议嘛?不过她们该不会都是这些故事吧,纪卿沉汗颜。
“我来一个,有一次很晚了我送个客人出门,眼看着他走,然后有另一个客人要进来就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一个转头的时间我再看他就没影了,那街那么长呢,一转头就不见了,多邪乎。”
“送出门了还看着他,玉姐姐对那个客人不一般呐。”在旁边的姑娘调笑道。
“你们就别笑话我了。”玉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纪卿沉听着感觉有点意思,这条街的确是挺长的,而且他们这个楼靠近河畔,说白了这条街的一边是楼,另一边就是河畔了,如果说真如这个玉姑娘说的只有一个转头的时间,那么那个客人跑得确实太快了。接着那些姑娘们就各自发挥了,说了很多她们认为很奇怪的事,纪卿沉他们两个就静静地听了很久。
“我再给个条件吧,想想有没有一些经常发生的怪事?”季忆觉得有必要再缩小一下范围,补了一句,这点纪卿沉很赞同,不然这么天马行空地讲估计讲到明年都不一定能给出啥线索。所有姑娘听到后都沉默了,似乎都在想有没有这种事。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一个姑娘说道:“我们这里连续很多年都举行花魁大赛,每次大赛后不久当年的花魁就会被赎身,然后就不见踪影了,至于是什么人赎的一直都不知道。”
“花魁赎身不是很正常吗?”纪卿沉奇怪。
“花魁赎身是不奇怪,应城花魁大赛的活动由来已久,但是也并非每一个花魁都能赎身的,在这个之前花魁赎身没有那么频繁,毕竟选了花魁后身价就不一样了,不是每个有心人都有银子的,何况连续几年都这样。”
“这都多少年了?”季忆问。
“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赎身的人从来没见过吗?”季忆再问的时候纪卿沉反应过来了,他不会是怀疑那个人就是竹落吧?
“每年都是不一样的人来赎身的,唯一相同的是都能一次给好多金子。”
“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赎身的人不一样的?”纪卿沉问。
“因为这几年的花魁都是醉芳楼的,不然芳姨怎么舍得花大把的钱去培养姑娘啊。”另一个姑娘插话道。
“其实我也不是特意去留意的,不过前几年我生病了,不能接客,芳姨大概是看我还年轻的份上没赶我走,让我协助她做些杂活,每次那个赎身的人来谈的时候我几乎都在旁边。那个来赎身的人也不废话,通常都是芳姨开价多少就直接付钱然后就把人带走了。”
“他一个人来吗?”季忆问。
“不是,他让人抬了个轿子过来在外面等着,谈完了就让花魁上轿子,然后他骑马。我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人赎的,因为每年都同一种接人的方法。”
“也许这个方法最方便?”纪卿沉问。
“这位公子你是没见过,有些爷不怕麻烦,赎人的时候排场可大了,势必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给花魁赎身了,像这样低调的很少见。我也只是猜测,所以我说了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你们要的经常发生的怪事。”
“说到花魁大赛,好像下个月就开始了。”玉姑娘说。
“对哦,那么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吧,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就看看热闹好了。”另一个说道。
“也是。”另一个姑娘附和。
“这个故事有点意思,给赏吧。”季忆打断姑娘们的谈话,让纪卿沉掏钱。
纪卿沉:“……”
季忆继续问:“姑娘们都是怎么来的这里?”
“我是被父亲卖到这里的,那时候还小,不懂,再说芳姨对我还不错,有吃有喝的所以懂事之后还是留了下来。”
“我差不多。”
“我是卖身葬母来到这里的。”
纪卿沉把银子递给了刚才说故事的姑娘,季忆问了这个问题后其他姑娘都陆续地回答了,但是话少的那个姑娘接过银子后便没有说话了,就默默地给他们倒酒夹菜。一个有故事的人,纪卿沉心想。季忆听了姑娘们的回答总结了一下,大致就是身处青楼的情况多种多样,有被卖的,有自愿的,本质都是人钱交易。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里还有哪几家比较有名气?”季忆问。
“哎呦这位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好啊,还想到其他地方去?”其中一位姑娘撒娇道。
“这个问题只要你们回答了这位公子都有赏,不过你们要一个个地来我身边偷偷地告诉我,你的答案跟其他人重复最多那么得到的赏钱也最多。”季忆又示意纪卿沉掏钱,纪卿沉已经麻木了,乖乖地把钱掏出来。姑娘们看见可开心了,于是纷纷按季忆说的做,季忆也按他说的,把所有人的答案都听了一遍后让纪卿沉有区别地给赏钱。季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真正有名气的其他青楼,而不是姑娘们为了赏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