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辆车都守不住,她也会守不住工作,更守不住人生。
柏盈见她态度坚定,顿时也松了一口气,由衷地道:“你肯定会越过越好。”
会有多好她不知道,也不敢保证,但她想至少会比现在要好。
日子忙忙碌碌,锦城很快就到了秋天,柏盈现在即便每天系丝巾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奇怪了。不过仍然勒令他不准在脖子上留下任何痕迹,蒋墨成欣然应允,好事多磨,或许正因为他们前面有太多次似尽兴但又未尽兴的“浅尝辄止”,等真正上重头戏后,两人竟然意外地默契合拍。
柏盈一开始以为都这样,直到某次听到车载收音机广播才知道不是。
于是看他更加顺眼,不过再顺眼,也没有像他似的把“老公”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他喊习惯了,现在很少会叫她的名字,除非是生气,其他时候都喊她“老婆”,骂他一百遍他也不愿意改,他好像在实施一种精神胜利法,只要叫的次数多了,比如叫了百万千万次,这件事就会成真。
对此柏盈表示“长得英俊想得更美”。
这天,柏盈跟中介刘薇约见面去河沁拿钥匙,三套房已经到手,只不过还是毛坯的,她暂时也不会花钱去装修,反正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得好些年才能真正繁华起来。
柏盈除了佣金以外,还另外给刘薇包了个红包。
不看河沁如今的荒凉,只看房子的朝向跟结构,就能看得出来刘薇对她的事是真的用了心。
两人相处沟通也很愉快。拿到钥匙的快乐终止于蒋墨成到来的那一刻。
蒋墨成开车过来接她,停好车,来到她身旁,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柏盈转头,正要跟刘薇介绍。
谁知道刘薇了然一笑,“这就是你老公吧?总听你,头一回见呢,你们两口子一看就是夫妻!”
柏盈傻眼了。
她早就忘记当时跟刘薇口嗨的种种。
蒋墨成怔了怔,看她一眼,语气难掩愉悦,“你好。”
一个小时后,刘薇早就打车走了,柏盈坐在副驾上,见蒋墨成脸都快笑烂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啊啊啊,又让他幸福了!
第92章092
柏盈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在必要的事情上跟蒋墨成有意见相悖时,她是寸步不让,但同时她也不愿意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上花费口水跟他争辩,比如,眼下让他幸福快乐的“老公事件”。
一旦解释辩驳,往前追溯时间线的话,蒋墨成就会发现,她在跟刘薇初次见面时,她口中的“老公”再怎样都不可能是他……
虽然她那会儿纯粹是胡诌,什么都没想,可这男人的心眼实在很小。
所以就让他误会,让他沉浸在幸福中吧。
到了餐厅时,蒋墨成见有外人在,总算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倒是想起了正事,微微惊讶地问她:“你怎么会想到去河沁买房子?”
两人现在虽然已经是处于同居状态的情侣,但互相都很有默契地给了对方足够的空间。
他很少会过问她工作上的事,她也一样。
不过有一些必要的应酬场合,他会征询她的意见,她不想去,他也不会勉强,但通常她都不会拒绝,毕竟这也是现成的人脉,在他还不是她的男朋友时,她尚且没有心理负担的“用”他,现在都是男朋友了,他的力气总不能全在晚上用吧?
不得不说,这样的相处方式她的确很喜欢。
互不干涉,互相帮助。
柏盈挽着他的臂弯,抬眼看他,继续睁眼说瞎话哄他开心,“你之前不是跟我讲过,说在这块买房子的人都很有眼光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呢。”
蒋墨成面露愉悦,当然也没有怀疑她的这番说辞,在他看来,买房子也算不上是多大的事。
柏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她二十四岁生日都还没到,唯一的养母也去世了,她是哪里来的钱开公司买房呢?他似乎对此一点儿都不好奇,也从未试探过,然而在这时候,她记起了程湘订婚那天他似真似假的话——前任送了什么,跟他没关系,不用告诉他。
尽管他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小心眼,且爱吃醋,但极少数时候,他也很大度。
这让她很满意。
两人在餐厅吃了饭后,柏盈让他开车前往一条他并不太熟悉的街道。晚上秋风瑟瑟,绕过一条烟火气很浓的小吃街,柏盈带着他进了一家纸人店。
她跟这样的场景格格不入。
蒋墨成还以为她会害怕,毕竟是这样的晚上,店里面还放着两个模样诡异的纸人,但她眉眼平静,仿佛是在逛超市。
柏盈挑了些面值不一的冥币,又挑了个白色信封还有一些金元宝。
老板用黑色塑料袋装好后递给她。
回了锦棠苑后,柏盈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在书房里包白包。锦城的规矩便是这样,白包是烧给逝世未满三年的亲人,花包则是烧给逝世超过三年的亲人。
蒋墨成几乎不主动问她跟家庭有关的事,但也知道,她的养母在她上大学前就已经离世。
那么,这些只可能是为另一位老人准备的。
沈晋外婆的忌日快到了。
他拿起她之前就抄写好的经书看了看,神色复杂地看向她。他知道她这些天有多忙,没想到回来以后还会趁着休息时间抄这些。
“一码事归一码事。”
柏盈见他看过来,便轻声解释道:“外婆对我很好很好,她是一个非常慈祥和善的老人。”
蒋墨成嗯了声:“我又没说什么。”
她熟练地叠着金元宝,不见丝毫的生疏,仿佛已经叠过千次万次。
他之前包过白包,也包过红包,但没叠过元宝,看她手指翻飞,不由得微微凝神。
灯光在她头顶氤氲,周身都有一层柔光。如果说那个晚霞漫天的夕阳,是他最接近于她内心的第一次,那么现在则是第二次。他不想探寻这熟练背后的眼泪。
对于真正的难过,柏盈从不肯轻易吐露,但一点一滴都被他看在眼里。
入了夜以后,两人躺在床上,锦城的气温已经很低,明明屋子里是最舒服的温度,但蒋墨成还是抱着她,以身躯为她取暖。
在她靠着他的胸膛,以心跳声催眠时,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明年三月份我们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