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易忽视所有人，寒光陡闪的眼睛死死盯着罗绮丽，只等她一个回答。

“不可能……你这要求太过分了……”

得到回答的沈牧易冷笑一声，松开环胸的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

“听说你曾经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他把纸页泛黄的本子推到罗绮丽那张惨白如鬼的脸前，“那你有没有看过她写的日记？”

郑言成闻声欣喜若狂，连忙将那本日记捧在手里轻轻翻开。

“是她……是她的字！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不知道她曾经得过抑郁症吗？”沈牧易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罗绮丽脸上移开，“也对，那时候你整天忙着跑项目办公司，一直是所谓的朋友在照顾她。”

“抑郁症……”郑言成的心狠狠一颤，他转脸看着身侧的女人，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因为她恨不得让我妈早点死。”沈牧易眼中阴蕴着令人悚然的森寒之气，“日记是给我妈治疗的心理医生让她写的，原本是为了通过文字方式进行交流，可那位医生却从我妈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郑言成哑声追问。

“如果你每天都在生死间挣扎，最害怕的是什么？”

“一只随时会把你推下悬崖的手。”

沈牧易扭头看了眼凌初，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宠笑。

“我没有……我没有！！！”罗绮丽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紧攥住丈夫的胳膊拼命摇头，“言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亡妻的字迹如带刺的鞭子狠狠抽打着郑言成。

他挥开那双指甲血红的手，捧着日记本狞声哽咽，“你没有什么……没有在她耳边说那些蛊惑人心的话吗？！”

曾经的秘密像一块腐烂的伤疤，散发出阵阵恶臭。

罗绮丽藏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被撕开伪装，将流脓的伤口暴露在烈日之下。

她不死心……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