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曾编篡大典,通读皇室藏书,或许有其他法门,只是,他未必会愿意见你……”
“若非如此,我早就去拜见了。”
杨狱叹了口气。
大明养士四百余年,纵然乾亨肆意妄为,忠于朝廷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一路上,他可没少遇到那种无甚武功,还敢刺杀的儒生。
一如他占西北道城之前,被六扇门追杀,锦衣卫六锐士之一的燕小二,还会因为他曾为锦衣卫千户而手下留情。
可他占下西北道城后,态度又是大变……
对皇帝不满,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忠于大明。
燕小二如此,徐文纪亦如此。
他们平日里抨击朝政,甚至敢上书直斥皇帝,可这,正说明他们心有节气。
这样的人,难道会因为造反的是他杨狱,就纳头就拜,鼎力支持吗?
“这条路,他走了大半辈子,不能,也不会回头了……”
王牧之心有黯然。
政见不合,父子尚能反目,师徒又何等例外?
两年多来,除却第一日,其后,徐文纪,根本不曾与他说过半句话……
“终归是道不同……”
杨狱默然。
他对徐文纪,自是尊敬与感激的,可要他折返回去,再为朝廷效力,也是万万不能。
他自己不愿,反过来,徐文纪自也不愿。
因此,他根本提都不会去提……
“此间事了,我会暂时留在龙渊。”
王牧之平复心情:
“西北一道,余景足矣,而龙渊,将直面天狼大军,我需得留下来……”
“若需助力,传书即可。”
杨狱自然不会反对。
抛去其他不谈,龙渊比邻西北,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上辈子可就明白。
……
得了法器祭炼法门,杨狱就自告辞,寻了处无人的荒野,唤来苍鹰、白犬,又放出五鬼警戒,方才闭目,准备尝试祭炼法器。
“这就是人种袋吗?听说这袋子里自成天地,小小布袋,能装下一座大山,甚至能容纳几万十几万人在内居住安家?”
秦姒颇为好奇。
大明镇国法器,她也略有耳闻,不过,只局限于传说之中。
法器珍贵无比,玉龙观连一件也无……
“传说或许有夸大,但乾亨帝以此物携带二十万大军来此,却是无数人目睹……”
轻抚着冰凉的布袋,杨狱凝神静气。
没有急切为之,先是心中默默思忖,将王牧之传授的法子咀嚼多遍,确认无误之后,他鼓动真罡,将束缚于体内深处的灵炁一点点逼了出来。
灵炁,于远古又被称之为存道之基,是仙佛妖魔、法器法宝,乃至于神通道果都无法脱离的存在。
任何一缕,都非常人可以触及,哪怕是他,也要小心翼翼,若是暴走,轻则咳血一口,重了甚至会受伤。
呜~
灵炁离体之刹那,秦姒就觉四周气流变得十分之活跃,好似有着向着此处汇聚的迹象。
她敏锐察觉到,四周的草木,也都蠕动起来,若非有根茎拉着,怕不是也要凑上来。
“这就是灵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