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死劫,算是破了?”
楚天衣心中有些侥幸,但稍稍感应,果然没有察觉到变化,心中苦笑。
“果然,借助外力破局,并不算我玩成仪式……”1
心中稍稍有些可惜,但他早有预料,也算不上失望,见得众人远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
得见这样一尊剑道大宗师,他自然不无请教的心思,只是,这七劫剑拿不到,几句指点,也无法让他重塑剑心……
呼呼~
高耸入云的山巅,杨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袖袍垂地,长长一拜的王牧之:
“后学末进,王牧之,见过大宗师……”
大宗师,于某种时候,就不再是境界的称谓了。
“千年之后,当时远胜于今日的武学盛世吧。”
老道少有的有些感慨:
“成仙四步,武圣四步,你都走的很远了,老道当年,比你也强不了什么了。”
“何德何能与大宗师相比?”
王牧之的态度恭谨,一丝不苟,更十分干脆的掏出了一抹泛着流光的种子:
“这是安道人的‘神种’……”
“有趣。”
张老道又瞧了他一眼,拈起那枚种子,走向大殿:
“最后这片刻时间,老道有些话说,你乐意听,就进来,不乐意,就走吧。”
“拜别张真人……”
王牧之也不犹豫,长身一拜,就自离去。2
天比高峰顶的大殿之中,邋遢道人给了每人半盏茶的时间,一一接见,一一打发。
杨狱不急,故而落在最后,趁此间隙,感应着鼎内的冥书。
一如那小鬼之音,这冥书确实有过被斩的痕迹,此时正在缓慢蠕动修复着,雾气笼罩,看不真切。
但依稀间,他还是可以扫到那一晃而过,密密麻麻,且在不停变换的人名……
“杨大侠,祖师在等你。”
顾轻衣拱手作揖,向他道谢,请他进去。
杨狱点点头,走向大殿,心中却有些腹诽,这些大势力真真豪奢,这几个,无一不是身怀异宝。
好似刻意在隐瞒什么……
大殿之中,老道丝毫不顾忌形象,大口品尝着斋菜,他吃的很快,却又咀嚼的很细。
未多久,已将斋饭吃了个干净。
“小心那姓王的小子,这小子心气着实大的很,欲兼武圣、十都之长,偏其人天赋绝顶,说不好,真能成。”
随手用道袍擦了擦嘴,老道告诫了一句:
“无仇无怨还好,若有仇怨,趁早打死了账!”5
“兼武圣、十都之长?”
杨狱闻言, 心头不由一震,却是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他并非惊讶于王牧之的心气大,而是惊诧于,既然可以兼顾,那张玄霸为什么要剥离‘擎天撼地’。2
有了疑惑,杨狱就问出来,眼前这位到底是不世出的大宗师,虽然受限于时代,见识也必然广博。
“后世,还有这样了不起的后辈?!”
听得杨狱细细将来,这老道有些动容了,口中连道三声‘了不得’。
他来回踱着步,突然扯下身上的道袍一角,一手咬破手指,以血作墨,奋笔疾书。
所写,正是他最为擅长的‘龙形大草’。
“您这是?”
看着精气神跌落三分不止的老道,杨狱有些错愕。
“道果是什么?是天地精粹,自然大道,武道与之并不冲突。你所说的那位赵王爷,他之所以剥离道果,只怕是要为后辈开路……”
将那道袍一角递给杨狱,张老道的眼神亮的吓人:
“如此盛举,老道怎能不帮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