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未免也太没骨气了!”
出得院落不愿,妙云老道已是实在忍不住了,憋了一肚子气。
“骨气?”
妙法老道摇摇头,不想说什么。
另一个老道倒似是想明白了,长长一拜,袖袍垂地:
“辛苦师兄了……”
“咱们之间,说什么辛苦不辛苦?”
妙法老道扶起师弟,望向妙云,正色道:
“为兄思前想后,还是想让你回山,祖师堂里的牌位,也该擦一擦了……”
“师兄要赶我走?”
妙云心中‘咯噔’一声,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师弟只是一时气不过,师兄……”
“咱们此番下山,是为求生,不是为了求死。”
见其认错,妙法方才一叹:
“入世就有入世的规矩,正如咱们无财无粮,受制于于忘海一般,力不如人且被拿住痛脚,低头又如何呢?”
“师弟明白了。”
妙云深吸一口气,又羞又惭:
“可怜师兄,一把年纪,还要受这般折辱……”
“说甚折辱?”
妙法摇头:
“他能罢手,咱们就得感念其恩了。你且转念想想,若门中失去我等三人,该是何等下场?”
妙云悚然一惊。
摩云门拢共也不过二十余人,这还是算上于忘海父子,若没了他们……
“师兄,这位杨大人留下我等,只怕是因为于忘海。”
另一个老道又开口了。
“是与不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妙法老道喟叹一声,离开了。
其余几人默默跟上,心中念头翻涌,只觉山下太过煎熬,虽可活命,却远没有山中的清闲自在。
要是没有这场大旱……
……
……
持戒!
浸泡在滚烫的药液之中,杨狱心中仍自消化着从妙法老道处获取的情报信息,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持戒。
摩云门自不会比六扇门的案牍库的情报更全,可后者大而杂,前者小而纯粹。
有关于道家的隐秘,自然是前者更为详尽。
“持戒,该是怎么个持法?降服己心?”
杨狱心中念头涌动。
身为一个法学生,他自认还是遵纪守法的,只是,这持戒,持的是色戒、杀生、嗔怒……
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人之本性,这怎么持?
“持戒,佛、道两家只怕是有着秘传的法子在,下次再见到戒色,倒是要旁敲侧击一二了,毕竟,他法号戒色……”
良久之后,杨狱摇头,将诸般思绪暂时压下,吞服几粒金豆子,阖眸静心,进入暴食之鼎中。
开始盘点自己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