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化,让杨狱自己都有些震惊。
就如此时,他踱步而行,随着内息在全身的游走,夜幕下的山路、山林中的味道、乃至于空中飘荡的灰尘。
皆在他的泥丸汇总。
哪怕闭上眼,周身三丈之内,竟也栩栩如生的呈现于心中,直好似他的眉心多了一只更为灵敏的眼睛!
这对于一个神箭手的加持之大,是超乎想象的。
尤其是夜间。
杨狱自忖单凭箭术,他与对面那不知名的箭手相差无几,可五感的加持之下,又是夜色。
那人自然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和一个盲人对射都赢不了,他也不必练箭了。
换血武者的感知自然异于常人,神箭手更不必说了。
可对于他来说,和盲人,也差不太多了。
“我已如此,那老妪…”
持弓缓行,杨狱心中有杂念一闪而过。
这门老母服气录越是神异,他对于曾在暴食之鼎中窥见的那老妪就越是忌惮。
这怜生教……
……
“刘文龙死了,定然是死了!”
听着夜风吹来的惨叫之声,尤金发手心出汗,心中止不住的涌起忐忑。
入目一片昏暗,不知敌人所在,却总觉得有危险在逼近。
这种感觉,让他难受的想要吐血。
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哪怕不是对手,也绝不会有这种无力感。
“嗯?!”
突然,尤金发身躯一颤,不假思索的一个翻身避开,猛然回首,就见得十数丈外,一随风而动的枯枝上。
杨狱正自弯弓搭箭对着自己。
“你!”
他想大叫,可听着那弓弦搅动之声,心头又是一阵发寒,叫不出声来了。
“你大抵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杨狱冷眼俯瞰。
“杨狱…”
尤金发心落谷底,通体冰凉。
这一遭,是无法幸免了……
“究竟是什么人在针对我?”
杨狱持弓搭箭,随口问了一句。
尤金发的武功比之秦氏兄弟强上一筹,也更为警觉,只是,十多丈对于他来说,与面对面也没有任何不同。
“你不知道?”
尤金发声音沙哑,瞧着那泛着寒光的箭头,突的冷笑起来:
“若你是我,勤恳三十年,不说有功,可也算兢兢业业。
到了,一个年岁不足一半,更没什么师承与人脉的小吏一下爬到你的头上,你能甘心?”
“就这?”
杨狱微微摇头: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砰!
几乎是杨狱松开弓弦的同时,尤金发的周身骤闪起红光,一些较为粗大的毛孔已经渗出了猩红血液。
只一瞬,已将血气催至巅峰!
“杨狱在此!”
尤金发纵声大吼,合身前扑,竟似是要顶着这一箭扑向杨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