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则一点都不耽搁,浸泡药浴,炼化断刀。
哗啦啦~
滚烫的热水倒进大缸里,水汽蒸腾下,杨狱身上已有着流畅的线条。
“泡完这次,药材可就没了……”
大口吞下准备好的石子,杨狱跨入水缸,淹住脖颈,微微闭目。
已然进入‘暴食之鼎’。
没有任何停顿,提起断刀就开始劈砍,未多久,随着鼎壁之上的进度条再度一跳。
断刀的炼化,达到了圆满。
嗡~
如寺庙中的铜钟被重重撞响。
杨狱一个激灵,眼前,似有重重光影闪烁,走马灯也似的画面在他脑海之中流淌而过。
“那是……”
恍惚之中,杨狱好似做了一个梦。
一个真实清醒,却又断续混乱的梦。
梦里,他看到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子承父业做了狱卒。
他别无爱好,只喜欢舞弄刀枪,可惜家贫,没有哪个人会教他武艺。
几经周转,也只学到了几手粗浅的功夫。
但他日练夜练,日子久了,居然也练出了一些名堂。
依托于这一手刀法,他当了狱卒,娶了巷子里的寡妇。
勤勤恳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清贫却也安平,只是有时候也不免遗憾自己没有孩子。
但也仅仅是遗憾而已,直到那一日。
他在城外见到一个乞儿,那乞儿十三四岁模样,瘦瘦小小,他想进城,却被门丁打了出来。
他心中升起一抹恻隐,不知怎的就将他收了下来。
带他进城,为他洗换,看他吃饭,甚至不惜老脸,求王捕头将他收进衙门当衙役。
有个儿子也不错。
他心中想着,这一趟押送犯人过后,就辞了这差事,为这孩子某个好差事……
让他读书,让他练武,让他娶妻生子,让他……
什么都好,
只是不要像自己……
坠崖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片怅然,不舍。
……
混乱的记忆走马灯一样流转,很快,却是一个人的一生。
最后,画面定格。
那是一方幽沉黑暗的山洞,只有微弱火光闪烁,火堆前,一披头散发的老者蹲坐在一具枯骨旁边。
捧着一本发黄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研读,念叨,比划着。
“那是老爷子?!”
杨狱心头一惊,还想细看,眼前的画面骤然破碎。
同时,鼎壁之上‘断刀’的进度条,也同时消失。
杨狱有些发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老爷子他坠崖没死,似乎,似乎还得了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