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乔俏端着碗过来,勺子沿着碗边刮薄薄的一层,吹了吹凉,“担心你自己吧。”
严清越没所谓一笑,张嘴吃下:“我自己来。”
饭后他冲了个澡,乔俏拿水来给他吃药,他吃完药就趴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而乔俏因睡得太饱,毫无困意,看书,撸猫,喂乌龟,把乌龟捞出来和猫玩,又去跑步机上消耗体力。
一看时间才八点半。
乔俏进房间摸严清越的额头,凉凉的,沁着一层薄薄的汗意,已经退烧。
收拾好他的浴室,乔俏把他的衣裳拿去外面的洗衣机洗。速洗十五分钟,她懒得再出去,靠着洗衣机刷手机。
许是太沉浸,严清越进来时她才发现。
“醒啦。”乔俏把手机随意放旁边,摸他睡衣,“你一直在出汗,别着凉。”
衣服被汗湿,布料贴在身上难受。严清越眉头不爽地皱着,是一个少而又极为鲜活的表情。
他说:“不舒服。”
乔俏问:“去医院吗?”
他摇头,要脱衣裳:“我想洗澡。”
“不能脱,现在洗澡会生病。”乔俏说完感觉这话挺废的,“缓缓,等等再洗。”
“…嗯。”
哪怕是一个单音节,足以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情愿。
但没有反驳她。
“我晾衣裳。”乔俏打开洗衣机,挡住他帮忙的手,“我来就行,就你的两件。”
严清越点点头,站旁边去。
晾完衣裳回来,乔俏还没进浴室,就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由于门没关,所以她并没有觉得他是在洗澡。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觉得水声不太像水龙头的,然后眼前的一幕让她无语住。
他睡衣没脱,就那样站在花洒下仰着脸。
大概浑身无力,所以两只手都撑着墙壁。
“脱掉再洗啊。”乔俏退不是,帮忙关门也不是。她听见他似乎回了句什么话,水声妨碍没听清。她走近些,试着喊:“清越?”
“我没脱。”严清越唯恐她听不清,重复说,“我听你的,没有脱衣服洗。”
“……”所以穿着洗。
烧糊涂了吗?
乔俏叹口气,迈进淋浴间,伸手关掉花洒:“你转过来,我给你脱衣裳。”
不放心,她又摸他额头。
“摸不出来的。”严清越又又一次拿下她的手,往自己的睡衣纽扣上放,“快脱。”
乔俏:“……”
倒是稀奇。
人发烧的时候都是有些孩子气的吧,她默默想着,手下的事情也做得利落。
最后她红着脸拿上湿透的三件准备出去的时候,严清越把她的手腕给抓住。
他拧着眉毛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乔俏想骂他:“休想。”
这么羞耻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我没什么力气。”严清越不等她出去,拨开花洒。尽管乔俏躲避及时,身上还是淋上些许。他蔫蔫地看了乔俏一眼,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和病患计较:“我外面等你。”
考虑他说身上没力气,乔俏就给他拿的浴袍,简单省事,上了床随便他怎么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的人还是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