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语气中的压迫感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口干舌燥，面庞红透，热气从她的脖子里冒出，“测试师是玩家的传声筒，凭什么没有资格。”

“说得对。”卢明义觉得有点意思，太想看严清越被呛了，“你大了胆子说。”

进来前没想过和严清越做对，现在这种情况乔俏也没想到。

她喉咙吞咽了下：“虽然我和严经理都入职不久，但我了解到公司已经其实给格斗很多次机会。换言之，给了开发部很长时间。但你们看，现在结果怎样？”

前一句有比较的意思。

还有暗指严清越不尽责的嫌疑。

“我们做游戏的和生产商品的厂家没什么不同。难道因为这款商品赚得少，就要放弃它？”严清越轻笑，“自然是优化产品，以更吸引顾客的条件征战市场。”

“也对。”卢明义赞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眼看自己的意见要被埋没，乔俏不沮丧，反而生气。

她觉得严清越故意的。

好，张赞不是说卢总听严清越的吗，她就说服严清越。

“如果我是商家，我进你的货，客人买东西是否满意直接影响我以后的生意。商店多得是，也不是只有你一家生产这件商品。客人不会等我，也不会等你优化产品。”乔俏的目光和语气都更强硬，“我眼里只有利益。决定利益的是口碑，决定口碑的是你们的质量，决定质量的是资金够不够，决定资金的是利益。少一个都不行，环环相扣。严经理，这个关系你搞懂了吗？”

火药味浓重，会议室鸦雀无声。

卢明义心里暗暗唏嘘，等严清越发言。

严清越面上情绪难辨，瞧不出喜怒：“继续。”

“和创业一个道理，创业资金就这么多，亏了，没有补给，破产是迟早的。”乔俏比喻，“我不能噶腰子苟延残喘维持自己创的业，公司也不能拿其他项目赚的钱养a5。”

噶腰子…

不少人忍俊不禁。

“唉哟，咱们公司这个防诈骗宣传工作做得很到位啊。”卢明义哈哈哈笑了起来，已是吃瓜状态，“严经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严清越舌尖抵了抵腮，面上已然添多几分笑意，他努力控制，像是被气昏头的样子闭眼捏住鼻梁。

乔俏抓住机会：“我和开发部的黄毛…”

严清越望了过来。

“同事。”乔俏迅速改口，“我和这位同事沟通过，ftg小组早开始着手其他格斗游戏。a5固然出名，但也不能再卖情怀。它退休前可以最大化发挥自身价值，带动新的ftg游戏，让它背着功名走，好过直接宣布下架。”

这番话直接说到卢明义的心坎子里去了。

这姑娘如此年轻，居然有这样的眼界和前瞻力。

他不由鼓掌，若有所思地看其他人的反应，视线定在严清越身上，竟也缓缓拍起了手掌。

不得了。

能改变严清越的决定，卢明义自己都没把握能做到。

－

后来乔俏都不太能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会议室的，彻底回过神时就发现已经身在测试部了。

杯子里的水冷了，她两条腿还有些打软，懒得再添热茶，灌了半杯冷的进肚。

“怎么样？”安佳问。

乔俏精疲力尽：“我把活阎王给得罪了。”

安佳一愣：“严经理？”

“嗯。”乔俏点头。

回忆他当时的表情和气势，是真的挺怵人的。那样落他的面子，可怎么办。

结果中午直接没在食堂见着他。

不敢发微信问。

人多，也不好问孟林超。

乔俏等下午上班，戳黄毛工号问：你们经理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