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越：醒了没？

乔俏：嗯。

严清越说：聊聊？

乔俏摸了摸眼角，确定无伤大雅，回复：没反锁，你进来吧。

严清越刚点开“+”号准备等她说“好”的时候拨视频，看见这话就掀开被子起床了。

他刷了个牙，还洗了脸，拿上手机的时候迟疑了下，顺便把自己的枕头给抱上了。

开门进入。

乔俏循声望去，见他一身不算厚的睡衣抱着枕头站在床尾的空旷处等候发落。

早间是冷的，何况暖气温度还没上来。

她只愣了一下他竟然也没正式起床，目光落在他的枕头上，就下意识说：“上来躺会儿？”

严清越忐忑：“我可以？”

可以什么…乔俏开始回忆自己说了什么，等她意识到想拒绝，就听他又开口。

“谢谢。”严清越朝床比较空的另一侧走去。

乔俏见状，嗓子眼的话直接秃噜回肚子里了。她一边后退，一边扯被子给他。

眼瞅她身子退到床边，严清越皱眉，直接膝跪上了床，在乔俏掉下去的前一秒，长臂一伸把她捞住。

“小心点。”

乔俏没戴隐形眼镜，但不妨碍在这么近的距离将他看清。

近得能看到他眼中方才一闪而逝的温柔责备，闻到他身上温暖的睡眠气息。他一开口，呼吸里是薄荷味，清凉好闻。

乔俏滚了下喉咙，想到自己还没洗漱，又抿紧了嘴巴。

她怎么会让他进门？

怎么能让他看见自己没洗漱的邋遢样子。

哪来的自信？

后腰那只大手像烙铁一样隔着睡衣熨烫着肌肤，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乔俏拿被角蒙住鼻子以下，点了点头。

对她身体方才下意识产生的戒备还心存余悸，严清越拿开手：“如果怕我，我就不躺了。”

“我没有，我没怕，我穿了衣裳的你看。”乔俏大方掀开被子，让他进来，“快点进来吧，大过年的不能冻着。”

严清越眸中染笑，放好枕头，在一个让她安全的距离躺下了。

“我刷个牙再来聊。”乔俏红着脸趿上拖鞋，和他保证，“我不是怕你，你就在这等着，不要走。”

“好。”

她不撵，严清越是不会走的。

洗漱完回来，乔俏手有些凉。上床后，她为了轻松气氛，故意去摸严清越的脸。

“凉吧？”

然后这手就没回来，被他捉住，贴在他心口最暖的位置。

乔俏脸上恶作剧的笑容直接变得不知所措，偏偏他目光灼热，她忍不住想躲，最后躲啊躲的，躲进他怀里，这样看不见他表情，也自在了。

“想和我聊什么？”乔俏进入正题。

严清越说：“今天下午，无尽工作室有一场《攻占幻境》比赛，圈内的，想不想去看？”

“攻占幻境…”乔俏皱眉，“这是骁勇的游戏。”

这个游戏鼎盛过几个月，目前处在国游联机竞技榜前十。

也是骁勇最好的项目了。

“去。”乔俏问，“无尽是你哥哥的工作室吧？”

记得上次莫从良提过。

严清越笑说：“对。”

她口吻当然：“那还用聊的吗，你说了我肯定捧场。”

他摸摸乔俏铺满肩上的发，像摸珍稀瓷器似的爱不释手：“这个没得聊，可以聊别的。”

乔俏口腔里的牙膏味道还很清晰，她舔了一下唇瓣，在他怀里慢慢地仰起脸：“这个‘别的’是嘴上‘聊聊’的意思吗？”

严清越斟酌：“是。”

分辨不出她的关键点用词是期待还是抗拒，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回答。

然后提问的人和回答的人不约而同都沉默了。

各有遗憾。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

他手指卷起她一缕长发玩弄。

被子下的两具身体离得还远，可是她只要贴近他的胸口，就能听见他的心跳，怦怦的很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