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拍了几下门,可怜兮兮地开始扯嗓子喊:“哥,你给的钱还不够我打车,放我进去吧,我饿死了!”
没听清内容,但听出声音,乔俏咽下一口海参:“好像是莫从良。”
“我去看看。”严清越起身离开餐厅,脸色微沉。
进门的莫从良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给想了遍,准备给他哥上演个痛哭流涕,没想到看见了乔俏。他捧着硬币,手冻得通红,一脸懵逼地连吸两下鼻子。
乔俏拿碗筷:“快过来吧,我们刚开吃。”
莫从良反应过来,把硬币撂鞋柜上,拿眼瞪严清越,压声说:“你竟然骗我。”
严清越说:“吃完就走。”
小乔出来了,莫从良没继续和严清越算账,凶巴巴地坐下来,心里阴阳怪气地哼哼。
走?
想得美。
饭后,莫从良是没走,不给严清越开口撵人的机会,央着乔俏去她房间里玩。
“气死我了!”他一进门,关了房门就说。
乔俏好笑地问:“怎么了?”
莫从良拉她坐窗台,将刚刚被塞了一把钢镚的事情说开:“把我当要饭的,还骗我说你不在家!可恶!”
乔俏哭笑不得:“收废品的大爷。”
莫从良:“啥?”
她笑着摇头:“没什么。”
“他让我走,我偏不走,我气死他。”莫从良没个正形地往懒人沙发里歪,“看他干家务,太爽了。”
“你在这玩着,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乔俏起身。
“等等。”莫从良没手机浑身不自在,“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找找我的手机。”
乔俏把手机解屏给了他。
桌上剩两个杯子,乔俏拿进厨房,在他旁边的另一个水槽洗。水声淅沥沥的。
她提议:“要不就让莫从良在沙发凑合一晚上吧。”
严清越平静说:“不行。”
乔俏就问:“他好像不愿走,强行撵出去合适吗?”
“我来,你不必管。”严清越无所谓的样子,“这种事我做得多,没有心理负担。”
乔俏:“……”
杯子架上沥水架。乔俏拿抹布把外面的桌子擦了。严清越接过她手里的抹布洗,往她手里挤了点洗洁精。
乔俏慢慢搓洗手指缝:“大爷身无分文,一个人回家跨年,你不觉得有点可怜?咱们就可怜可怜他。”
严清越边洗边侧头看她,对视小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爷”指谁,一下子笑了出来。
乔俏碰他胳膊:“你笑就代表你同意了。”
话音刚落,莫从良喊着话跑了出来。
“小乔我走了,我手机找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乔俏人还没从厨房出去,玄关门就被打开又甩上。她默默转回去继续洗手,听严清越在笑。
他们两个为了莫从良的去留在这里争执,莫从良倒好,为部手机就让他们争执的性质变成了浪费口水。
乔俏也忍俊不禁起来。
严清越擦干净手上水,解着围裙说:“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快十一点了吧。”
“你笑什么?”他看了她一会儿,问。
乔俏一听笑得更欢,故意把手上的水往他脸上甩。严清越闭上眼睛侧头避让,手里的围裙忽然被拽了去,他睁开眼,兜头一件围裙往脸上罩了过来。
捉弄完了他,乔俏扭头就往外面逃,鞋不小心踢到门框,眼看要绊倒的时候,忽然一只手臂捞住了她。
严清越说:“慢点。”
也不知腰上手臂搂着她哪处笑穴了,乔俏本来就在笑,这下倒好,直接笑得直不起来腰。
“你别碰我,你松开我,我受不了了哈哈哈。”
她哈哈笑个不停,衣裳穿得也不多,腰细得跟什么一样,挣扎得又格外厉害。严清越怕她摔下去,一时不能按照她说的做,每次想要松开她让她站稳的时候,她笑得好像随时要倒。
一来一回的,就好像他故意与她玩闹。
椅子尚未归位,凳腿在木地板上划出吱啦声,乔俏吃痛的声音藏在咯咯不停的笑声里。
严清越眉头一皱,顾不得她意愿,强行把她抱上餐桌坐着。
他箍着她的腰:“耳朵呢,说了小心点。”
“在这呢。”乔俏笑到腹痛,侧头让他看耳朵。
严清越:“……”
有那么一个瞬间,严清越想咬上去。她大概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可爱,活泼得像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