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的甘甜和酒精的特殊气味混合在一块儿无疑是最好的沉沦催化剂。
他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偏头避开,乔俏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两个人都怔住了,心脏在不同的临界点上扑通地狂跳。
她怔的,是他的避开。
严清越的怔,是因为他才知道自己的耳朵那儿很敏感,像有电流渗进皮肤组织,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变得脆弱。
他扶在乔俏腰上的手在收紧。在乔俏的唇落在他脖子上发出啧啧的啄吻声时,似乎还有血肉筋络中的崩溃之声。
“你要继续吗?”他听到自己哑得过分的声音问。
这种时候他甚至不敢看她。
回答他的,是乔俏吻着他的耳垂呵气如兰。
严清越腾手摘掉她脸上有些碍事的眼镜,按着她的后脑,比她更热情地继续这个吻。
她娇小的身子几乎被他整个环抱住,脖子耳朵红了个透。骨节分明的手指隐没在她后腰的牛仔裤边缘,指腹之下触感软弹,严清越停在此处没敢再动。
“还要继续?”他在她发烫的耳边循循善诱。
乔俏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耳垂被他的呼吸灼得愈发滚烫,她时轻时重地喘着气,不知是难受还是羞愤地抽泣。
严清越顿觉懊恼,帮她整理衣服,遮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摸着她的头,极具安抚性的。
“抱歉。”他温和地说。
他身上的姑娘忽地张嘴吮住他颈侧的软肉,恶意探出的舌尖和牙齿双管齐下地啃咬舔舐,仿佛他的道歉不过是笑话一场。
严清越也有点恼火,握住她的后颈,让她被迫仰头远离自己。
捕捉到她吃痛的神色,他急忙又说了句抱歉松开,内心挣扎之下,轻柔地吻她的唇瓣安抚。
就这样又亲了十几秒,他握住她的手腕教她如何圈住自己的脖子。
“不要松手,会掉下去。”他耐心地教她。
“不松手。”乔俏保证。
她的腿弯被勾住,严清越抱起她,离开客厅。那步伐不见丝毫摇晃,稳健得恍如没喝过酒。
乔俏被放到床上。
但她好像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没有立刻从他身上下去,仍然牢牢地挂在他身上,仿佛怕他跑掉。
“想说什么?”严清越感觉她有话想说。
乔俏的确想说话,可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挑了个可能会让多数男性觉得装傻充愣的问题:“我们要做什么?”
直接把严清越的耳朵问红了。
她似乎醉得什么都不懂,衬得他像个趁人之危的禽兽。
他苦恼地拿下乔俏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捏她的手指,送到嘴边,贴着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睡吧,什么都不做。”口吻是挫败的。
他把乔俏的另只手也从脖子上拿下来,帮她脱鞋袜,扯过毯子给她盖上,拿指背抵了抵她的脸,笑着评价:“小兔子一样。”
乔俏呢喃:“兔子…”
“嗯。”严清越说,“翻着肚皮的小兔子。”
对野兽来说是美味。
口中描述的画面似曾相识,严清越浅浅地拢起眉心,已经不太记得在哪经历过这种事。
“你是野兽?”乔俏不谙世事地问。
“是。”严清越哑声重复,眼神很深,“对现在的你来说,我是。所以不要这样看我。”
乔俏不说话了,却也没有听他的不要看他。她还是望着严清越,不眨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严清越扔下了她,离开床边去浴室,洗过手和脸。他从镜子里看自己,很红的一张脸,染上的陌生情欲还没消散。
是他,又不像他。
他摇了摇刚清醒一瞬的脑袋,走出浴室那刻愈发觉得整个人飘飘欲仙的。
他隐约意识到是最后那个荔枝味的“果汁”有问题,想出去向乔俏求证,却见她已经坐起来,白皙的两只脚踩在深色的木地板上。
“不舒服?”他过去半蹲,询问,“喝点水?”
乔俏摇头,认真地问:“小兔子不危险吗?”
严清越一愣:“什么?”
“你说…我是小兔子。小兔子能吃你吗?”乔俏拿脚趾暧昧又充满暗示性地蹭着他的西装裤脚,她以为现实即梦境,“今晚你给我动嘴的机会了吗?”
严清越:“……”
不需要什么答案,所以严清越都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也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他再次吻住她,压在床上,比之前任何的撩拨都沉沦得迅速。
沉沦在唇齿之间。
也在他和她的一呼一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