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么说,可诺亚那副熟门熟路的模样一点也没把自己当成客人,在把不幸的受害者们带进至圣所的门厅之后直接就甩手不管了,直奔二楼的客房。
看着诺亚这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娜塔莎面带歉意地朝着门厅里的几位守护法师微微点头致意,随即也追上了诺亚的脚步。
哪怕此前在卡玛泰姬已经见识过了五花八门的各种法器,可初识魔法世界瑰奇壮丽的娜塔莎仍然对二楼存放宝物的展厅充满了好奇。
那些被悬挂在墙壁上的各式武器,还有造型奇奇怪怪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作用的一些奇特存在,瓶口散发着荧光的器皿……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焦躁的拍打声吸引了娜塔莎的注意。
察觉到声音的她循着声源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是被锁在玻璃柜橱里的一件魔法斗篷不停拍打着橱壁所发出来的。
“那是魔浮斗篷,它可花心了。”
诺亚没好气地用在面前的空气中开出了一个小型传送门,将手伸进了壁橱里面给了那件不安分的斗篷一个脑瓜崩。
“老实呆着。”
斗篷那宽大的立领就像是婴儿的两只小手,委屈巴巴的抱住了自己的脸。
尽管脸庞这种东西对于它来说并不存在,可娜塔莎却是好像看见了这件被诺亚称为“花心”的斗篷展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抬手按在了面前的玻璃上,里面的斗篷也配合着举起衣领,就好像监狱里隔着防弹玻璃彼此沟通的囚犯和家属一样。
“说起来……”
面对着壁橱,但娜塔莎的话却是对背后的诺亚所说的,“你约见那位查尔斯教授的意图可不单纯呢,诺亚。”
对于娜塔莎的揭穿,诺亚也没有任何要掩饰自己真正意图的意思,“我只是对那位教授稍
微有点感兴趣。”
“是看上了对方的变种人学校吧?”
娜塔莎可太清楚自家小男人的占有欲了,话说你究竟是怎么能够以这样淡然的一种态度,把别人家的东西理所应当地当成自己的啊?
“如果你真是这样认为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实际上诺亚一点也不馋查尔斯家的变种人学校,那些跟随他学习的变种人其实早就在光头教授潜移默化的印象下,被深深地打上了对方的烙印。
查尔斯所坚持的鸽派理念,也在那所学校一直以来为学生们提供的教育中,被灌输到了每一位学生的脑海里,成为了他们心里同样坚持着的一种想法和做派。
而对此,诺亚的评价是——
纯纯脑瘫。
查尔斯明明拥有着在一瞬间就将这个世界999以上人口的精神完全摧毁的能力。
然而……
怀揣这样一种比核威慑还要令人惊骇万分的能力,可查尔斯却是能够让自己沦落到不仅仅连学校,甚至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的可怜境地。
那些变种人同胞被政府抓走,邪恶而毫无道德底线的科学家在这些变种人身上开展各种残酷的实验,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最后都难以逃离死亡的悲惨下场。
而查尔斯在做些什么呢?
他为了不点燃变种人和普通人之间的战火,在还有许多变种人同胞在他所看不见的角落当中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心安理得地躲在自己搭建起来的小世界里安静教书。
只要自己看不到,那么就等同这些事情并不存在。
就算看到了,查尔斯的做法也只会是将那些变种人救出来之后,再对罪魁祸首采取一些严厉谴责之类不痛不痒的措施。
而不是用凌厉的手段报复回去。
如果诺亚是一个变种人的话,他绝对会狠狠地揪住查尔斯的衣领,大声地质问他,你究竟都保护了些什么,你这个三流的和平主义者。
不仅无法守护好他所深爱的变种人同胞,就连变种人学校那一方小小的净土,安全也无法得到保证。
被万磁王,被史崔克,被其他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反派抓走利用……
学校被数次入侵,那些变种人学生们也没少经历被军队,其他的政府机构,又或是一些非官方的势力抓走带去进行切片研究的事情。
比起每年总是有一位救世主和他宿敌各种搞事情的霍格沃茨,查尔斯极力想要守护的这所学校还要更加多灾多难。
毕竟霍格沃茨再怎么危险,除了哈利和伏地魔这对宿敌为他们的命运画上一个句号之时的那场终末决战,往年的霍格沃茨最多也就只会出现一个倒霉蛋。
那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历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而查尔斯呢?
他连自己学生的安全都保护不好,他还谈什么守护变种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和平?
如果换做是诺亚的话,他绝对会用自身拥有的这种灭绝级力量,和人类政府建立起一个平等的威慑体系。
普通人一方可以动用蘑菇弹毁灭世界,而自己也可以将所有不具备心灵防护能力的人类,无论是变种人还是普通人都一视同仁地杀死。
你可以迫害我的同胞们,但我不保证我不会时不时抽个风,随机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区域挑选一批幸运儿,将他们的精神完全摧毁。
就算是建立在彼此威慑前提下的虚假和平,那也是和平。
查尔斯终究还是太过于理想主义了。
将和平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上,这是一件完全不现实也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人们在某一天忽然就进化出了三体人那种直接在思维层面上进行交流,完全将谎言与欺骗扼杀的能力。
只有理解痛苦,才能够深刻地感受到……
咳。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诺亚更欣赏万磁王那种坚定不移的主战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