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命想了想,这么走的话虽然距离要远一倍以上,但确实稳妥许多。
叛军就算人多可大部分都是步兵,只凭着那几百人拦不住也就更追不上。
只要堵不住追不上,叛军也就没办法用百姓性命威胁明堂。
“那我去探路!”
赵九命道:“地形我熟悉,让草根在明堂后边坠着看看追不来路,他也熟悉地形。”
王草根道:“明堂放心,我一个人更灵活,我在后边就算被叛军看见了,其实他们也不会浪费兵力追我。”
叶无坷道:“你和赵九命一起在前边探路,有事也能照应。”
王草根看向赵九命,赵九命道:“咱们听明堂的。”
叶无坷道:“到钵盂湖往南走的时候会经过三道鳍,要小心些。
三道鳍,那边的地势有些奇特。
钵盂湖连着河道,河道又被三个地势高的地方分开。
北边那条高地最窄,南北只有十几丈,也没什么高大的树木所以藏不住而。
最南边那条高地也差不多,南北有三十丈,但很平,也藏不住人。
唯独是中间那块高地大不少,确切来说那已不算是一片高地,而是一座山岛。
南北大概有六七里,东边低一些,缓坡,西边则是一座矮山。
真要是被堵住,根本就无路可走,除非是有船来接。
赵九命听叶无坷说起三道鳍,对叶无坷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叶明堂竟然对冰州附近的地形如此熟悉,比此前道口和松河两县的官员何止强了百倍。
“明堂,我和草根过了南鳍坡子就发信号,你们先不要进北鳍坡子。”
赵九命道:“三道鳍之间只有一条路,不宽,但还算平坦,我们两个过了南鳍坡子之后你们再进北鳍坡子,如此就不会中了埋伏。”
叶无坷点头:“你们两个辛苦些。”
赵九命抱拳:“这算什么辛苦,明堂你们等我们两个信号。”
说完带着王草根催马先行。
秦焆阳道:“明堂咱们稍慢些走,也不能在这等着。”
叶无坷道:“先不急着走,一路呼喊让百姓们回家去。”
秦焆阳立刻应了一声。
他们顺着田间的路往东边走,一边向前一边呼喊百姓回家。
百姓们听到喊声之后都有些疑惑,纷纷起身翘首看向叶无坷他们。
只听见说有山匪出没,百姓们拿上农具立刻就往回走。
此前叶无坷已经派人敲锣打鼓的宣传过,若有土匪出没的消息就马上回家。
如同演练过一样,百姓们纷纷快速撤离。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喊,叶无坷他们到了钵盂湖边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逐渐暗了。
从北鳍坡子到过了南鳍坡子,中间这段路大概有七里左右。
等叶无坷他们到了的时候,前边已经不见赵九命和王草根的踪迹。
他们到了北鳍坡子停下来等着信号,却不知道此前是否已经错过,毕竟一路呼喊百姓回家耽误了些时间。
这地方曾经遭过洪水,松河的水灌进了钵盂湖,在这冲刷出几条新的河道。
原本的堤坝都淹过去了,有些地方还有决口。
后来水退了下去,原本堤坝的地方就成了一条路,修了修能南北同行。
“还等吗?”
秦焆阳有些急切:“天马上就要全黑了。”
叶无坷道:“等等看,要信得过赵九命和王草根。”
正说着,忽然听到后边有一阵阵呼喊声,那是催马疾行的呼喊。
此时已经看不出去多远的距离,尤其是身后还有林子。
可听声音,追兵应该已经没多远了。
“咱们得走了明堂!”
秦焆阳抽刀回身:“廷尉跟我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