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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第一场雪两家算互相正式见面, 定了日子。
过年的时候,这次宋易也很顺利地留在了家里过年。虽然爸爸依旧诸般挑剔, 但嘴上不说, 心里还是把他当女婿对待的。
妈妈偷偷告诉悯之, 说其实陆季行对宋易很满意。
然后悯之莫名就觉得很开心,一段感情被祝福是件很幸福的事。
今年过年家里没有那么多人,但依旧还是很热闹。
悯之还半夜溜到宋易房间送吃的, 结果被他困着不让走,悯之心惊胆战的, 生怕妈妈去她房间找她。
她后半夜爬窗回了自己房间, 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来回晃, 宋易还嘲笑她晚上不知道做什么,熬成这个样子。妈妈跟宋易同仇敌忾地数落她,叫她不要晚上总是看手机。
她找了机会, 偷偷把宋易打成了猪头。
他去她房间看过她的闺房,嘲笑她是个大龄儿童,提着她的小狐狸睡衣啧啧了两声。躺在她五米长三米宽的巨形玩偶上玩她的哨笛, 那个玩偶超级大的,悯之很大的卧室都因为它变得狭小了, 那个玩偶坐高三米多, 直顶到天花板。宋易一□□的个子靠上去竟还有点儿委屈。
没错, 他又长高了, 马上要突破一九零了。
那么高杵在那里, 悯之都和他演变成最萌身高差了。
她明明没那么矮的,放在女孩子中间,怎么着也算是中等身高,将近一六五呢,整整比他矮了二十多公分。
她站在那里刚刚好到他下巴,亲他都要踮着脚。
过分,真的过分。都那么高了,那让他长,她从十八岁往后就没怎么长个子了。
唯一一点好处,大约是宋易能轻易够到她够不到地东西,她可以指使他去拿书架上最高一层的书,逛超市的时候再也不担心货架高层有她拿不到的东西了。
还有啊,可以玩爬高游戏。
过完年。
去领证那天是个大晴天,早上悯之起床后,妈妈给她煮了两颗红鸡蛋,然后在鸡蛋上画了喜字和爱心。
大哥哥给她领口别了个胸针,二哥哥在她包上挂了个毛绒绒的松鼠尾巴吊坠,思思表姐的礼物前一天已经寄了过来,是她亲手做的香薰蜡烛,她自己提纯的香精,据说有催情的作用,悯之一脸惊恐地把蜡烛放在了抽屉深处,藏起来,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明明一个成年人了,思思表姐都开始跟她科普情·趣小玩具了。她还跟中学生一样,第一反应永远是藏还有躲,过很久才反应过来,啊,大大方方就可以了啊!
这可能是另外一种她反射弧比较长的佐证。
出门的时候宋易已经在家门口,倚着车,一直在整理袖子。
悯之过去帮他把扣子系好了,“你什么时候来了啊,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
宋易笑了笑,捏她下巴壳子,“刚来,打电话干什么,你总会出来的。”
悯之撇撇嘴,“你还挺自信。”
民政局很多人,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悯之和宋易过年前就去做了常规体检还有专项体检,所以婚检就不用做了。
拿了号,排队等着。
悯之和宋易带了户口本、身份证、复印件、合照、一寸免冠照……她再三确认过,没有漏带东西,然后就开始东张西望。
大多是年轻情侣,还有来办离婚登记的,最厉害的,还有一对儿抱着孩子来的,据说是生了宝宝没办法上户口,才想起来办结婚证。
悯之很好奇,“产检建卡的时候不会很麻烦吗?宝宝出生证明也不好办吧?”
妈妈尤嘉的朋友很多都是医生,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经常会聊到很奇葩的事。
比如拿错诊断书的呀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把所有钱都拿去买股票,结果赚了百来万,喜滋滋马上又买了几千股,结果没多久赔到眼睛发绿。心情大起大落,然后真的急性心梗,差点儿没抢救过来。
比如什么怀孕了产检建卡,结果双方还没领证结婚,一看,年龄才十八九岁。
比如临产了,生在自己家的,生完自己剪的脐带,自己给宝宝洗的澡,到了三岁还没打过疫苗,上幼儿园入园的时候要疫苗证明,才知道要打疫苗,哭丧着脸求医生想想办法,医生看着孩子,只感叹这孩子能好好长大不容易。
悯之有时候觉得跟听故事似的。
其实大多是普通甚至穷困人家,虽然医疗保障提高了,很多普通人家,在医疗卫生方面,还是有很多盲点。部分是资金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观念问题。
宋易掰着她的脑袋掰到自己这边儿来,“就你瞎操心。”
悯之冲他吐舌头。
终于轮到了他们,工作人员推了表过来让他们填,悯之拿着笔莫名紧张,每个空都要看好几遍才能下笔,宋易写完还有空嘲笑她,“别紧张,大家都是第一次。”
悯之偷偷踩他脚,抹着脖子叫他闭嘴。
填完了,拿去盖章,刷刷刷地,工作人员迅速得很,结婚证很快就拿到手了。
新鲜出炉,还带着机器烫印的热度。
小姐姐冲他们礼貌一笑,
“恭喜宋先生,宋太太。新婚快乐。”
宋易笑着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