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结束,谢琢回到鲁国公府。
府门外张灯结彩,很是喜庆,他入了家门后,先去了一趟老国公那儿。
今日是大孙子金榜题名的好日子,老国公心头也是大喜,昨日事只当云烟,大笑着拍拍谢琢肩膀,道:“有你这个大哥做榜样,你堂弟们也该更懂事了!”
谢琢温笑着应和老国公,“有祖父看着,堂弟们本就不俗。”
老国公怎么会看不出他这哄人的意味,料想也是想替那童养媳作筏子,只哼笑一声,不接这一句,还反倒赶他:“老夫要作画了,别在这儿碍事了,去找你祖母和你娘去。”
聪明人之间一来一往足够试探,谢琢没有多说下去,恭敬拜别。
从老国公那儿的书房出来,谢琢自然不能回慎行院,便从怀里摸出一支簪子,让青峰先拿回去给宝珠。
“去看看宝珠身体如何,昨夜我去祠堂后,她可有发烧?”
主子考中状元,青峰也高兴着,双手接过簪子,笑着道:“之前听素月说,姑娘为了贺少爷高中,还给少爷备了礼呢!姑娘定也是非常高兴!”
谢琢瞥他一眼,哼笑一声。
青峰却不怕,知道少爷这会儿也高兴着呢!
他这就拿着簪子往慎行院去。
而谢琢则去了谢老夫人的内院。
国公府的女眷们都在谢老夫人这儿,崔氏带着两个表姑娘,李氏带着两个儿子,还有庶三房四房带着儿女们都在。
谢琢一到那儿,二房两个堂弟谢恒谢昀就朝他行礼喊恭喜大哥。
两人一个十四,性子爱嬉笑,在外有一群狐朋狗友,一个十一,却是个爱读书的小古板,这会儿对着谢琢却都是恭恭敬敬的。
三房四房的堂弟还太小,被抱在各自母亲怀里也对着谢琢像模像样的作揖。
堂妹们也清清脆脆地喊:“恭喜大堂哥!”
谢琢笑得斯文,也说着俏皮话:“今日见者有份,都有红封。”
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不仅给弟弟们发,妹妹们也都人手一份。
当然,两个坐在这儿的表妹也同样有。
性子端淑的袁清嘉脸很红地双手接过红封,低下头来对他福礼,细声细气道:“多谢大表哥。”
谢琢回以一笑,端的也是君子风仪。
旁边的袁佩云娇俏掩嘴一笑,冲着谢琢眨眼睛笑,福礼过后也不急着接红封,转头对崔氏道:“舅母,方才我和大姐去街上看大表哥跨马游街时,您可不知道,街上的小娘子们都在看大表哥呢,不知道砸了多少荷包过去。”
说到这,她顿了顿,眼珠一转,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啊~”
崔氏心情极好,笑着问:“你个丫头说话还带喘气,不过什么?”
袁佩云笑着打趣道:“不过大表哥只收下了我大姐的荷包!”
她是故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的,因她知晓,大表哥身为鲁国公府嫡长孙,如今又点中探花,将来便可入翰林,舅母再喜欢她大姐,若是有更好的说亲对象,那必然就轮不上大姐了。
她今年十三,还太小,再说还有大姐在,本就轮不到她,但不说别人,可姨母家的秦表姐今年十四了,过两日就到京城了。
崔氏听罢,笑意虽淡了一些,却也笑着看向谢琢。
袁清嘉忍不住瞪了一眼妹妹,脸红得不成样。
谢琢却笑着对慈蔼看着他的谢老夫人道:“祖母,你说,我总不好撇过表妹的荷包接别人的吧?”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谢老夫人笑着点点谢琢,道:“自然如此!”
李氏却见不得这场景,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全然没风头,便笑呵呵对崔氏道:“大嫂也真是的,怎不叫宝珠一道过来,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见不着阿蕴不知道多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