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语脑子都混乱了,她攥着林以微的衣袖,眼泪滚了出:“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许倩熙她们其实…其实很讨厌我。”
“你想多了。”
“我听到过…听到过她们在洗手间议论我,说我假,她们以为我不在,但我就在门后面,听到了…”她牙齿咯咯地打颤,“我没有勇气和她们决裂,她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林以微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西西,她们不是你唯一的朋友,还有我。”
池西语绝望地抱住了林以微,此时此刻,如同在河里一样,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不起,我以前对你很坏,真的对不起。”
“都过去了,别去想了。”
“都是假的,许倩熙她们是假的,我是假的,我的画也是假的…”女孩似乎在做临终忏悔一般,“我不是好女孩…我必须拿更多奖,我必须优秀,我被架在那里,就像供人展览的一幅画,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画…我还做了更可恶的事情,为了保住这所有的一切,我让我爸爸想办法留住那个人,可能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报应。”
林以微的心剧烈颤抖着:“留住谁,你说的是谁?”
“我的画…”池西语牙齿继续打颤,混乱地说,“我没有办法,第一次拿奖之后,我就被架在那里了,我不能让别人知道那是假的…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那个人…他…”
话音未落,丛林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找到了!她们在这里!”
有穿着消防制度的男人跑过来,还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远处是呼啦呼啦的警笛。
混乱中,林以微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谢薄穿着黑色冲锋衣,在混乱的手电光照耀下,他身影轮廓显得又冷又硬。
池西语看到他,嚎啕大哭了起没事了。
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伸手抱他,谢薄任由她攀着他,他的眼眸却望向了她身后咫尺之距的林以微。
他用力攥住了林以微的手,紧得仿佛在颤抖。
“没事了。”
池西语抱着他,哆哆嗦嗦哭得梨花带雨:“谢薄,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找到我。”
谢薄眼神深挚地望着林以微,直到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
她颤颤地站起身,走到了医生担架旁,死人一样倒了下去。
眼泪滑落,为那个近在咫尺却被骤然打断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那晚,林以微第一次跟谢薄真正意义上地睡觉,整夜都在一起,相拥而眠。
此前几次do完分床睡,do成了目的,为的只是漫长的蓄力和那一瞬间的云端坠落。
而同床共枕、拥抱着彼此,意味着毫无保留地交付彼此最没有防备、也是最脆弱的状态。
以前,林以微是不习惯跟任何人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大学四人宿舍,她强迫自己克服了这种矫情的不适应。
但跟别人睡一张床…是真的浑身上下都在抗拒。
不可能睡得着。
奇怪的是,和谢薄睡在一张床上,尤其这家伙还跟八爪鱼似的缠着她,她居然也能安然入睡。
睡梦中,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纵情的亲吻。他一直在吻她,不知疲倦,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拗开她的嘴,和她抵死缠绵,拿她当一颗不会融化的糖果,恣意享用。
后来林以微抓住了什么,一直没有放开。
直到第二天醒过她抓了他一晚上。
林以微抽回手,反击说:“我喜欢摸着软绵绵的东西睡觉。”
谢薄倒也不生气:“你不让人有用武之地,还怪软绵绵。”
两人赖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拌嘴之后又抱在一起,笑着在松软的鹅绒被里滚了几圈。
林以微差点掉下床,又被谢薄拉回来,裹住被子,藏在被窝里接吻,相互打闹着欺负对方,使着下三滥,谁也不让谁。
以前林以微不知道堕落和颓靡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有点懂了,就是一直不停地享受身体之爱,除了吃,就只有爱,直到耗尽…
直到有人叩响了房门,打断了两个人被窝里的缠绵。
池西语的声音传来——
“微微,醒了吗?今天去写生哦!”
“啊,好!”
林以微惊心动魄地掀开被子,爬起来,谢薄还意犹未尽去抓她脚踝,将她拉入怀中,抱着不肯撒手:“亲一个。”
她惊得连忙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
谢薄咬住了她的手,笑着还想说话,林以微只能用吻堵住了他,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她挣脱了谢薄,起身穿衣服,提醒道:“你呆在房间里,等所有人都走了,你再出去。”
谢薄赤着上身,被单挡在腹部,倚在松软的床包上,整暇地望着她。
她只穿了一条黑色内裤和胸衣,腰线流畅,背后蝴蝶骨随着身体的动作…翩跹欲飞。
她先去卫生间洗漱,然后蹲在行李箱旁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