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盛起,浇上牛肉西红柿鸡蛋浇头,巴黎打卤面好了,戚龙雀三人先吃。
差不多十一点,冼耀文在水池旁洗平底锅时,腰一紧,后背一重,一股香风钻进鼻子。
“老爷,在做面条吗?”
冼耀文左手抬起高过肩,拇指压住中指一弹,水珠精准地散落于周月玉的面庞,“母耗子偷吃的动静那么大,你没看到?”
“讨厌。”周月玉抹了抹脸,嗔道:“你的公老虫的干活。”
“哈哈。”冼耀文转过身,说道:“你的古鲁码的没有开回来?我的没有听到动静。”
“我的古鲁码的轮胎破了,修车铺的干活,明天我的钱的大大的给。”
“八嘎,你的败家娘们的干活,我的吃劳金的大大的辛苦。”
“哈哈哈。”周月玉忍不住大笑道:“老爷,你从哪里学来的东北话?”
“我的初中的国语老师,从伪满的调过来的干活,伪满话的一级棒。”
[协和语,小鬼子在伪满为了解决沟通推行的语言。汉语与日语杂糅的语言变体,将汉字照日语的意义解释,但不照日语读音,而是照汉语读音,既非日语,又非汉语。
注:因为主要在东北流行,其他地方的人就称其为东北话或伪满话(满洲话),协和语这个名字是解放后才起的。日占时期,被占地区学校教的所谓国语其实是日语。]
“老爷,你的小汉奸的干活?”
“你说对了。”冼耀文捏了捏周月玉的脸,“肚子饿不饿?”
周月玉点点头,“饿。”
“问问黄女士要不要吃,我来下面。”
“嗯。”
周月玉去问了,黄逸梵的回答吃。
冼耀文将剩下的面全下了,周月玉拿出早熟的草莓,准备洗了榨草莓汁,冼耀文下好面,一起帮把手。
周月玉在去蒂的时候说道:“老爷,我听到一个消息,可可·香奈儿要回法国了。”
“这个老女人回来是好事,她还是挺有能力的,我相信她能把香奈儿这个牌子做起来,过些年,我也好摘桃子。”冼耀文洗好一个草莓,给周月玉咬一口,剩下的送进自己嘴里。
“有点酸。”
“榨的时候多放点糖。”
“哦。这里是法国,老爷你怎么肯定桃子会留给你摘。”
“香奈儿这个老女人的出身成谜,她在不同场合说过三四个不同的版本,极力掩盖自己的出身,只能说明见不得光,香奈儿这个姓氏未必是她的真实姓氏,可能是她长大后自己起的。”
“出身不好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成功了。”周月玉不以为然道。
“出身不好是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让你全面了解她。”冼耀文不紧不慢道:“香奈儿的成功是一路抱男人大腿抱过来的,她还在孤儿院当小裁缝时,勾搭上骑兵军官,就为了多接一些缝补裤子的活。
离开孤儿院后,她给面料商人当情妇,她的裁缝铺就有了质量好、价格便宜的面料供货渠道。她又借着面料商人的关系,经常参加派对,认识了一位工业家,她踹掉面料商人,给工业家当情人。
就这么一步一步往上爬,她认识了犹太人皮埃尔·韦特海默,在后者的帮助下,有了香奈儿香水,香奈儿五号空前成功,她的事业终于来到一个新高度。
但是,她只是香奈儿香水的一个小股东,只能分润到十分之一的利益,她自然是不甘心的。特别是二战爆发,她的服饰事业陷入了困境,她更是对香奈儿香水的股份虎视眈眈。
后来,我猜她精准地预测到法国不是德国的对手,马其诺防线还没破之前,她认识了一位负责搜刮犹太人钱财的德国军官,后者为了她挪用了一笔瑞士银行的存款帮她壮大事业,但并没有成功。
同年,她关闭了香奈儿服饰公司,解雇4000多名工人,跟德国军官去了瑞士,在瑞士期间,她成了德国情报机构阿勃维尔的一员,主要参与掠夺犹太人的财富并再投资,为德国军队提供后勤保障。
第三年,也就是1941年,她已经五十八岁,但睡功不减当年,睡服了法国占领军的一名军官,企图利用雅利安化的反犹太法律,试图收购香奈儿香水的全部股份,但没有成功。
她并不知道韦特海默家族预见到了即将颁布的反犹法令,在逃离法国前往纽约之前,他们已合法地将香奈儿香水的控制权移交给了一位法国商人菲利克斯·阿米奥特。
战争结束后,阿米奥特将香奈儿香水交还给了韦特海默家族。”
洗好的草莓让周月玉拿着,冼耀文给榨汁机通上电,在榨汁机开始工作后,他接着说道:“香奈儿没有拿到香奈儿香水,但她没少趴在法国的犹太人身上喝血,在战争结束之前,不知道她攫取了多少财富,也说不清楚她手里掌握的财富有多少纳粹军官有份。
毫无疑问,她在战争期间犯了战争罪,但在丘吉尔的干预下,战后她并没有遭到逮捕和审判。有小道消息说,她和丘吉尔一起参加过一个男女乱搞的派对,不排除两个人好过的可能。”
周月玉惊讶道:“香奈儿和丘吉尔好过?”